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呆籽听的一愣一愣:“什么话?”
白乌鸦打了一个哈欠:“我困了,想睡觉。”
呆籽当即被梗到了。
果然是直接的真心话。
偏偏长夜漫漫,身处这种不清楚将要发生何种危机的时刻,呆籽更愿意告诉白乌鸦千万不要犯困睡觉,赶紧打起精神,随时准备逃命。
白乌鸦又打了一个哈欠,他今天白天外出了一趟,飞的很累,半夜又奔往黑血岭折腾一通,现在倍感疲惫,今夜若要他飞回国公府,他估计会累得爬不起来。
可惜,白乌鸦有预感,今晚恐怕得驮着一堆有关无关的人到处飞,保存体力何其重要。
它落在呆籽肩头打盹:“一会儿走的时候再叫醒我。”
呆籽没机会拒绝,白乌鸦已然入梦。
土地爷爷停下动作,不再驱散泥土里蕴藏的邪气,惋惜道:“没有时间了。”
呆籽不明白对方言下深意。时间尚早,况且呆籽有嚣张的面具,霸气的玉箫外加惹不起的白玉瓶,他认为自己能够拖延大怪小怪,争取一些时间。
只要将至阴之地转为至阳,捕获梦魇魔就有希望。
“山岭的气息骤变,泥土害怕的颤抖,这里恐怕会发生大事,你们尽快撤离比较妥当。”土地爷爷建议。
以为土地公要走了,呆籽匆促拽住土地公的衣袖:“土地爷爷,黑血岭每天都有大事发生,你别担心,照天镜还在这里,白玉面具也在。”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们还年轻,这一时半刻,何苦逼迫自己到绝路。”土地公没奈何。
如同在印证他的话,四面八方传来噼噼啪啪的断裂声。
夜空里落下一道血红色的光芒,艳丽异常,整座凉宅全笼罩在血红色的光芒之中,虚无缥缈。
下一刻,沉寂的梦魇小怪喧嚣起来,它们奋不顾身的冲向血红色的光芒,转眼被撕裂了。
小怪卷入越多,光芒的颜色越发红艳。
凉云顿感焦虑:“三弟会不会已经进了宅院?”
“大姐,你别慌。三弟办事还算小心,他能应付。”凉昼劝道。
“可,这是魔域的……”凉云一时着急,力量的流失加倍,顷刻气急攻心,她吐出一口血。
凉昼担忧不已,呆籽同样急了,土地公杵着拐杖,呆籽坚持不懈的拽着他的衣服。
土地公拿呆籽没辙:“别让努力变成了盲目的任性固执。有时候,要放得下,输得起,你才有可能赢。”
呆籽恳求:“土地爷爷,别走。”
“我也不愿当一个失去土地的土地公,然而,无意义的坚持绝不是现在该做的正事。”土地公痛惜,“一面照天镜,一只梦魇魔,三支猎魔箭,我情愿豁出老命替换土地的根基,消灭山岭的祸害,可现在情况截然不同。”
“我不懂……”呆籽感觉到土地公没有在骗他,但又不懂怎么才对。
四周猝然寂静,静得呆籽仅听到了两个字。
“快逃。”
圈内画符的地面倏地陷了下去,土地公把呆籽大力往旁边一推,自己被一股黑气拽进洞内。
地面平添一个无底洞,散出去的黑气再度聚集,并且比以往多出数百倍,黑气全数返回地底,冲击把呆籽震出去了几丈远。
大地闷闷地颤了一下,土地腾起阵阵黑气,黑气势不可挡,加速侵蚀金光。
凉云汗如雨下,身体早已不堪重负,超过了极限。
呆籽爬到洞口,洞深不见底,根本看不清里面的情况,留在呆籽手中唯有一块土地公衣服的碎布。
“土地爷爷,土地爷爷,你怎么样了,你还好吗?”呆籽大喊。
无人回答他。
呆籽心中涌起了害怕,伴随着难过,他连续喊了好几声,没有任何结果。
眼圈红了又红,呆籽盯着手里的碎布。是他不好,他不该任性,假如他听话,提早松开手,土地公或许已顺利离开,而不是现在生死不明。
他一箭误射石块,放出了封印的土地公,但是,他又亲手把土地爷爷推入了深渊。
他是一颗干坏事的坏种子。
没有时间给呆籽低落,梦魇魔挣扎着冲出了金光笼罩,它泄愤般将金光撕成碎片,这才直奔凉家宅院。
破碎的金光悉数收回照天镜,照天镜落地打了一个转,不动了。凉云哼都没哼一声,直直地倒了下去。
“大姐……”凉昼扶着危在旦夕的凉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