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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孙洋有过多少次浪漫的经历,他还是难以吞下被人横刀夺爱的苦果。
梅舒和何家全结婚的那天晚上,孙洋踅进了一家冷冷清清的酒吧。
他一个人要了瓶烈性白兰地,一杯接一杯倒进嘴里,那苦涩辛辣的味道浸入他的唇舌嗓,让他的心头之火越烧越旺。他一个人喝得烂醉。
现在只有不省人事,才能减轻他心中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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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华事散逐香尘(1)
世上只有享不了的福,没有吃不了的苦。
日复一日的狱中生活已把何家全磨得心平气和。
起初,何家全还抱有一分幻想:贝铃集团家大业大,自己会很快被保释出去。日子一长,何家全不得不接受命运的安排。
只有在狱中,人与人才实现了真正的平等。不管你是高官,还是显贵;也不管你是贪赃枉法,还是杀人越货;更不论你是罪有应得,还是觉得自己是千古奇冤……在这里都是一名囚犯。人的社会属性已经没有了,画皮已被剥去。你只是一个赤裸裸地需要改造的犯人。入狱第一天,看着那粗糙的饭食,何家全没有一点食欲,整整一天粒米未进。
同监舍的犯人问他:“怎么,还想着外边的山珍海味呀。”
有人打趣:“他是肚里的肠油还没有刮干净呢。”
果然,经过一夜的饥肠辘辘,何家全胃口大开,捧着一大碗糙米饭吃得津津有味,细嚼慢咽,又像小时候一样能嚼出白饭的香味了。
何家全是个有点洁癖的人,在外面衬衣每天要洗,还要熨平整才穿。
一进牢里,灰头土脸,哪还有这份讲究?
狱中人说的最多的一句口头禅是:“别忘了,这是在坐牢。”
当何家全被拉出去剃头的时候,早已没有了“讨回眼镜时”的理直气壮。
看着自己一头黑发被一绺绺的剃掉,悄无声息的落在地上,何家全仿佛看到了自己生命中最值得珍惜的一部分,已经随风委地无人收。
剃光头和穿囚衣只不过是给囚犯增加一个外在的统一标记。但这不是受戒而是受罚,没有一丝一毫的神圣感。
监狱里最日常的工作是手工做塑料花,就是在“申星号”海轮上孙洋送给梅舒那种塑料花。再一次在狱中看到色彩艳丽十分逼真的塑料花,何家全差点晕了过去。
他一下子觉得冥冥之中似乎有一双手一步步牵引着他走向这座监牢。
那船上的塑料花是不是前生已经做好,单等着他来上钩?
这狱中的花朵是不是再过几十年都还会有人做下去,而那时的何家全又会身在何方?
一束塑料花看上去平平常常,做起来却十分繁琐,从拆叶、做花到上枝插花……每束花都要数百道的工序,每一道工序都马虎不得。
何家全对做花有一种本能的抗拒,再加上心不在焉,手指动不动就被包在塑料布花枝里尖锐的铁丝扎得鲜血直流,血珠滴在花上,愈增添了花朵的鲜艳。
其实,让囚犯做花是一个天才的创意,无论江洋大盗还是混世魔王都得安安静静坐下来,一枝一叶细细安插。任凭你有一言不和拔刀相向的火气,也会被层层叠叠没有一丝生息的塑料花叶化解得无影无踪。
何家全不抽烟,难以享受到狱中囚徒们的乐趣。
为了能抽上一口烟,没有烟的囚徒会低三下四对别人赔笑脸。
只是为讨那么一口烟抽,会眼巴巴地望着别人手里的烟屁股,待别人扔在地上余火未熄的那一瞬间,马上捡起来狠狠吸上一口,然后把那最后一口烟全部吸入肺中,慢慢闭上眼,让烟在肚里打个转,再缓缓吐出来,一进一出,回味无穷,赛过活神仙。
每天上午和下午,有一个小时的抽烟时间。
但这里最珍贵的是火而不是烟,“易过借火”在牢里是不适用的,牢房里不能留火种,要等管教来开火,有时候管教因学习或开会不能准时来开火,瘾君子们会等得抓耳挠腮,呵欠连连。
浮沉商海这么多年,何家全只知道一味经营生意追求财富。
俗话说无商不奸,在狱中,何家全才开始反省自己,但究竟是哪一次商场争斗中的出招踩着了地雷却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何家全晚上睡得很浅,纷纷攘攘的梦境扰得他心绪难宁。苦闷之余只有在梦里回味昔日的荣光。
翻来覆去都是外边的繁华世界,衣香鬓影,香车美人……隐隐约约之中,何家全浮起一阵生理上的冲动,来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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