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部分(第3/4 页)
花球大梦初醒似起了身。姑娘*的*使他产生了罪恶感。他擦擦汗,说:“穿吧。”姑娘却闭了眼,一动不动,唯一的反应是夹了夹腿。许久,花球才听到她的抽泣。她的脸上尽是泪水。
“我不活了。”她冷冷地一字一字地说。
天啊!花球觉得舌头一下子成了干皮。他跪到姑娘面前,用头一下下撞沙:“我不是人,我不是人。”大脑里火星乱迸。天塌了!活不成了!他想。
花球懊恼极了。我还算人吗?畜牲,真是畜牲,还念了书呢。他狠狠用力,仿佛要撞出脑中的罪恶似的。真不是人。他想,咋这么下流?我完了。
想到姑娘会怀孕,花球很害怕。纸里包不住火。他干了啥勾当,村里人迟早会知道……勾引人家姑娘,会招来搅天的唾星。……而且,勾引?这算“勾引”吗?是*。“*!”花球忽然想到了法院布告上看到的那个名字下被划了红线的*犯,吓出了一身冷汗。
她会告吗?花球望望抹泪的姑娘。会的。她会的。*个姑娘,吃个铁大豆,实在划不来。“逃吧。”他想,这倒真是个法子。她又不知道他住那儿?姓甚名谁?他只是个打狐子的。沙漠大着呐,打狐子的多着呐。谁又能知道哪个“*”了一个姑娘。这倒是个法儿。望望窝铺,这些东西在他心里忽然轻了。比起命来,那算啥?
他想到了爷爷和灵官。他知道,爷爷不会饶他。肯定。祖宗都羞得往供桌下跳呢。他会把他吊到中梁上用芨芨搓得草绳抽他,像当年抽爹那样。该打。门里出来这么个丢底典脸的东西,打是轻的。他想到了孟八爷昂得很高的头,心里一阵阵发紧。
“你叫我咋活人?”姑娘抽泣道。
“你说咋办?你说。”花球虽没了主意,但姑娘开了口,而且,他从姑娘话中听出她怕羞。怕羞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她不会报案。肯定的。她怕羞。好!他舒口气,感到自己跑了的命又回来了。只要不报案,剩下的好办。给钱也行,给啥也成。“你说,咋也成。”花球试探着问:“两张狐皮,成不?一张二百多呢,行不?”
“我就值两张狐皮?”
“你说几张?这些,都拿去。成不?我就说丢了,叫人偷了。大不了,挨顿骂。成不?再的不值钱,面,菜,水,铺盖,帐篷啥的…… 不值钱。”花球焦急地扫视,仿佛后悔没带件值钱的东西。
姑娘摇摇头,说:“你只想到狐皮,是不?再没别的?再没别的值钱东西?”
大漠祭 第五章(8)
“没了,真没了。不信?你搜。”
“你也一文不值?是不?”姑娘垂下头。
半晌,花球才体会到她话中的含意,心哗地开了。就是,咋没想到这点呢?娶了她,一切不都解决了?花球觉得自己方才的惊慌很可笑。他望望姑娘,忽然发现,自己心中的爱人不是这个样子。是啥样呢?像兰兰那样。虽说兰兰早成别人的媳妇了。“她”不像兰兰。兰兰的脸没这么黑,力气没这般大--他都有些“降”不住——嘴唇没这么粗糙……一切都不是他希望的样子。这时,他才发现,她远没有他扑上去时的那么美,心中便掠过一丝阴影。没有了性命之忧,他开始考虑这姑娘当老婆合不合适。
“你也一文不值吗?”姑娘重复一句。
花球含糊地哼几声。他想,她是不是早相中我呢?她是不是想跳出那个山旮旯才有意引诱?解裤带时,她没挣扎。而且,没见血。也许……不是处女。是不是个圈套呢?……他懊恼地晃晃脑袋,但马上又挤出了笑。他怕姑娘看出他的心思,会反咬一口。想到“反咬”这个不恰当的词,他笑了。一“反咬”便会说他“*”,那可糟糕透了。他觉得自己的命又开始像肥皂泡一样在空中晃悠了。他慌乱地看姑娘一眼,怕她看出自己心思,遂笑了一下。
姑娘也笑了。显然,她把花球两次的笑当成允诺。她这一笑,却令花球大吃一惊。她显然是属于那种静起来平常笑起来出色的女孩。这一笑,很美。而且,是一种奇异的美。她天生是该笑的。这一发现,使他改变了主意。他想:娶她当媳妇,也不错。
半个小时后,当那个倔老头和老伴来吃饭时,花球和姑娘已有说有笑了。
(5)
花球的事终于败露了。
那是被灵官发现的第三天。倔老头已和瘦女人吃过两顿饭。吃了孟八爷打下的野兔肉。灵官发现倔老头对花球有种隐隐的敌意,很少见他面对花球说话。即使抹不过脸说话时也是眼望别处或垂下眼帘。灵官怀疑他发现了花球的勾当,至少是发现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