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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再有。
第4章 他们在目光中交递欲望
四
作为一个女人,她想她几乎已经干涸了。繁忙的工作使她干涸,而繁忙的工作同时又解救了她,每当她的肉体处在崩溃的边缘,她都努力从那深不可测的情欲中挣脱出来,投身到浩如烟海的工作之中,以此来麻鄙自己的神经,就这样她成了一个不可救药的工作狂。她时常问自己,这是人过的日子吗?自己活得还是人吗?可第二天黎明醒来,她又想都不想就把自己扔向她的“事业”之中。这份事业本来是高仓的,但宝筠从高仓的名字中找到了欢乐,于是就毫不犹豫把自己的汗水也铸了进去,把高仓的“事业”延伸为自己的“事业”。
象宝筠这样的女人,完全可以找一个人来与她同居,但是她竟然从来都没有想过。在她内心难平的时候,她总是借助自己的想象,来滋润自己的身体:她想象自己可爱又可恨的丈夫,她想象着那个让她心里一次次心潮涌动的高仓;她在不同的情境里轮番思念着这两个男人,以此来完成一次次灵与肉的交流,每次思想过后,她都觉得自己离这两个男人的灵魂更近一步。
她喜欢高仓,她甚至不知道这是从哪一天开始的。其实在中学的时候她压根没太记得他,直到有一天进了美好集团,她才发现高仓其实一直存在着,并且周身散发着男人的气息。方弘略出国之后,宝筠的生活变得简单了,自己呆在单位的时间也一天比一天多,在这些时间里,她慢慢地发现自己每次见到高仓都有些心跳,见不着他的时候就总有一种失落的感觉,甚至躺在床上的时候也会想起他来,宝筠想自己也许是喜欢上这个男人了。可她喜欢高仓什么呢?权势?地位?金钱?不,她真说不上来,也许这些东西恰恰构成了高仓作为一个男人的整体。金钱和地位会让庸俗的人更加庸俗,但是也会让一个*的男人更加*,有时它甚至可以造就出一个真正的男人来;相反,如果一个男人没有这些外在的东西作为包装,*的则会显得穷酸,长得漂亮的也会显得萎琐。宝筠告诉自己她看中的不是高仓的金钱和地位,而是那个用金钱和地位包装后的洒脱智慧份量厚重的人。
但是作为一个三十出头的已婚女人,宝筠变得含蓄了,或者说是胆小了。尽管她也能从高仓的眼里看到同样的流动的光泽,但她还是害怕遭受拒绝,在她这样年龄和地位的女人,保护自己的唯一法宝就是内敛,因为很多话一经说出就会走样,更会失去它本身的庄重和份量。另外,宝筠保持沉默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这就是高仓的女人实在太多了,并且一个个都比她年轻漂亮;在这些女人里,还不乏著名的歌星和影星。IT界和娱乐界不一样,这个圈子里的媒体只恪守经济规则,他们关心的是你创造了多少的效益贡献了什么样的概念,对你的隐私一向宽容有加并且视而不见。因此高仓的形象一直光彩夺目,他的劣迹在圈内没有任何媒体去关心,只有一次被一家娱乐媒体稍带着提了一下,而那,还是借着一个著名歌星的光辉。
因此宝筠对高仓眼里流动的光泽缺乏信心,也因此对自己缺乏信心,她想也许她会把这份感情永远地埋在心底,让它发酵变霉了。但是随着方弘略归国的日期日益临近,她要表白的愿望却一天天地强烈起来,她甚至认为如果她不说,她就将永远失去表白的机会,她的灵魂将永远失去安宁;并且她还认为自己必须亲口把丈夫回来的消息告诉高仓,她要知道他的反应,这是唯一的机会。
其实宝筠是爱她的丈夫的,但是这多年的等待让她感到压抑,甚至感到愤懑。她一直把这份感情压在心底,如今这个她等待多年的男人回来了,她的心里再也盛不住了,她必须寻找一种了结的方式,而唯一的方式就是把心里想的对高仓说出来,她以为这样便可以同时报复这两个她又爱又恨的男人,从而达到心灵的解脱。
虽然只是一句话,但是要说出来却是那么困难,为此宝筠设计了无数的场景,但是都被她最终一个个推翻。一开始,她在这种设计、推翻设计的过程中找到了无穷的*,但是很快这种*便消失了,代之而起的是无法抑制的烦躁和不安。最后,她几乎是通过抛硬币的方式决定了选择三亚的亚龙湾作为她跟高仓约会的地点——冬天的海边,很适合表达,电影里也都是这样。她知道她这种费尽心机的一厢情愿显得十分可笑,但她愿意为这种可笑付出最后一次代价。
其实对于高仓会不会如约前往,宝筠心里一点底也没有。正值千年来临之即,高仓在各种表面的仪式和幕后的策划中忙得焦头烂额,在宝筠定下日期的那段时间里,高仓的日程安排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