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第2/4 页)
惊过后,官方的乐观主义重新抬头。这一代人被教会了要做“一头美国的牛”,他们习惯于作出反应。感觉到最初摇晃,很多人似乎就像一艘已被甲板下的冰山所割裂的豪华邮轮上的乘客一样,不相信情况的严重性。起初,当乐队还在继续演奏的时候,救生艇只被列为无足轻重的小摆设。曼哈顿那位衣冠楚楚的市长吉米?沃克要求电影只放映一些兴高采烈的画面。给患者的建议,是让他试试以毒攻毒的办法:《真故事杂志》(True Story Magazine)在报纸上刊载大幅广告,怂恿工薪阶层以赊帐的方式购买更多的奢侈品。“华尔街能卖股票,但缅街可以买商品”是来自《星期六晚邮报》(Saturday Evening Post)的愉快保证。11月初,曼哈顿一位珠宝商在橱窗里摆上了一根“价值750;000美元的珍珠项链”,而舒伯特兄弟公司则透露,他们计划在百老汇建一家15;000;000美元的剧院酒店。广播电台大声嚷嚷:“前进美国,没有什么东西能让美国停下来。”11月7日,一首叫做《幸福时光再次来临》的热门歌曲因为一部新的有声电影而被授予著作权,这部电影的名字倒是颇为贴切,唤作《追逐彩虹》(Chasing Rainbows);三年之后,这首歌曲成了“新政”的竞选歌曲。1930年初,随着天空变得越来越暗,廉价收音机的制造者们推出了一种“繁荣模式”。
美式幽默的溶解剂早已开始向这场危机发起进攻。有一些冷笑话,说的是高盛集团的每一股都配发免费左轮手枪,还有笑话说,客房服务员会询问每一位登记者:“是用来睡觉,还是用来跳楼?”不久之后,当大规模失业开始占领来自华尔街的头条新闻的时候,虚张声势便取代了尖酸刻薄。广告开始问:“大萧条是不是很可怕?”商店破产了,黯然离去的店主在大门上涂写这样几个大字:“本店由错误所开”(如果他是个幽默者的话),或者写上:“破产和厌弃”(如果他满腹忧伤的话)。1930年10月19日,国际狮子会俱乐部协会把本周定为“商业信心周”,予以庆祝。繁荣就在对面的街角那儿,没准已经拐过了街角呢。
大牛市的势头还暂时在支撑着某些企业。例如,1931年见证了世界上最豪华的酒店、曼哈顿的沃尔多夫-阿斯托利亚酒店的开张,以及最高的摩天大楼帝国大厦的落成,这幢大楼共120层,顶端是一个用来停泊飞船的系泊杆——但从功能上说,就像它所超越的、离它最近的竞争对手克莱斯勒大厦的金属针一样毫无用处。这些宏伟的商业宫殿,每一幢都有很多楼层幽灵般地空着,超前于时代。同一年,还公布了建筑师们为纽约城最令人难忘的建筑群洛克菲勒中心所设计的平面图,这些设计在接下来的两年里实现了。它容纳了播音室、华丽的电影厅和音乐厅、外贸辛迪加及其他商业公司,规模空前,这个建筑群以简朴灰色调的70层美国无线电公司大厦的尖顶为最高点。
※虹※桥书※吧※BOOK。※
第6节:从富足到寒酸(6)
有些建筑批评家预言,这些将会是美国大都市时代最后的恐龙,并确信,这样的虚荣自负是弄巧成拙,除了交通堵塞、过度拥挤和债台高筑之外,其他的促进甚少。像这个世纪其他许多虚荣自负的东西一样,摩天大楼多半也是资不抵债。不管怎样吧,在1931年~1932年间,当繁荣的势头突然停止的时候,全国用于新建筑的费用下降了60%。到1933年,建筑师们所接到的业务,还不到他们在1928年的业务的七分之一。
庆祝活动的开幕和宽慰人心的声明,不再对这个时代的脾气。官方乐观主义的微笑,慢慢凝固为某种类似于苦笑的东西。1931年,爱德华?安格利把华尔街和华盛顿的一些更令人厌恶的保证收进了一本小书里,这本书有一个嘲弄的标题:《噢耶!》(Oh Yeah!)。1932年初,出现了一本新杂志,叫做《大吹大擂》(Ballyhoo),它的第一期用玻璃纸包裹,有点商业戏仿的意思。不到6个月的时间,这份杂志的发行量窜升到了200万份,主要靠的是揭穿20世纪20年代华而不实的营销手段。
公众一直在为自己的艰辛困苦寻找替罪羊,功夫不负有心人,在民主党所雇用的一位精明的时评家查尔斯?迈克逊的帮助下,他们果然找到了一个。旧报纸被称为“胡佛毯”①,野兔被称做“胡佛猪”,建在市郊的饥民棚屋被称做“胡佛村”。公众憎恶的很大份额也落到了富甲一方而又令人讨厌的安德鲁?梅隆的身上,最近,他被商业界尊为“自亚历山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