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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无极正待再要说些甚么,却听得李思函焦灼的喊声透过穹顶传来。
他一抿唇,又恢复成平日里那张冷酷严肃的脸。
二人毁去棺椁石磨,出了密室回到屋里。
李思函见他们相携而来,笑道:“两位能够冰释前嫌,小生也便放心了。”
宇文无极朝他稍点了点头。
李思函又道:“七当家,你的脸怎么了?”
宇文无极掀唇道:“不小心撞的。”
杜迎风抱着肚子闷笑。
三人出了屋子,向院门走去。行路中,李思函告知,他于东屋之中,已将代表杜门的供台销毁,杜迎风听了略一点头,沉声道:“赵钰摆这个阵法,恐有图谋之事,事不宜迟,我们尽快赶往下一处。”
行至天井,李思函脚步一顿,面露戚色,只听他喃喃吟道:“不因纫取堪为佩,纵使无人亦自芳。”他拢着袖子,唉声叹气道:“自此之后,再没人照料这些兰花了。”
杜迎风也叹气,学着对方那副酸腔迂调,摇头晃脑道:“虽如荼似锦,却冤魂缠身,实不堪闻。”
李思函回头,瞧见宇文无极露出一抹古怪之色,不解道:“甚么冤魂?”
宇文无极推了他一把,催促道:“没甚么,快走。”
杜迎风摸了摸下巴,径自往前走去,边走边吟道:“写得芝兰满幅春,傍添几笔乱荆榛。世间美恶俱容纳,想见温馨澹远人。”他冲宇文无极一笑。“有些事实总叫人伤心,还是不知晓为妙,宇文兄,你说是也不是?”
宇文无极抿了抿唇,并不作答。
杜门,已破。
三人行走间,一轮太阳正缓缓自天边坠下,几点残红将天幕染成丹霞赤砂,绮丽非常。李思函见此美景自是诗兴大发,还未及酸上几句,又见一轮太阳紧跟着坠下。
杜迎风双眸一亮,喜道:“一定是大师兄!”
开门,已破。
双日同坠,此奇景异象千百年来无人得见,纵是知悉缘由,几人也是瞧得目不转睛。两日完全坠下之后,忽地轰隆隆一声巨响,一道滚雷于云层中咆哮而过,震得众人耳际一阵嗡响,雷声过后,豆大的雨点顷刻间便砸了下来。
须臾的功夫,三人已被大雨浇透。
瓢泼大雨中,烈日仍旧高悬于空,积蕴的云层浮在日头下方,一道又一道电龙于其中腾跃起伏,环弋兜游。
三人为了避雨,奔进一间废弃的偏殿。
杜迎风踏进殿中,拧干湿哒哒的袖子,嘀咕道:“这景王府搞得神神鬼鬼,连这天气也阴不阴、阳不阳。”
宇文无极反手掩上门,沉思道:“定是与阵法被破有关。”
李思函闻言点了点头,道:“阵盘动荡,势必会引来异象,如今连破两门,这动静实属正常。”
三人于殿中寻了个空处围坐下来。
宇文无极见三人全身湿透,从空殿中折了些木凳木椅,丝帐棉褥,拢作一团,执火折点燃,升起一堆篝火。
李思函除下衣衫,摊于火前烘烤,他侧目瞧见杜迎风一身衣袍牢牢粘在身上,发梢脸庞俱在滴水,问道:“杜公子内功甚是深厚,怎么不见你用来趋避雨水?”
杜迎风将湿透的外袍褪下,抓了抓头,道:“光顾着瞧景致,将这事给忘了。”他又道了一声:“好冷。”往篝火旁靠了靠,伸手去解内衫。
宇文无极朝李思函盯了一眼,道:“秀才,你去那边。”抬起手臂往东首的柱子一指。
李思函困惑道:“小生在此处坐得好好得,为何要移步?”见宇文无极一双鹰目透出警告,他撇了撇嘴,不情不愿的抱起湿透的衣衫退居远处,挨着厅柱坐下来。
逐影出鞘,殿内一张幡帐‘嘶’一声裂成两片,一片凌空舞起,悬到了梁上,将大殿垂隔成了左右两室,另一片飘飘荡荡落下,搭在了少年肩头。
杜迎风拢了拢肩头上的青纱,笑道:“还是宇文兄设想周到。”他拍了拍身旁的位置,道:“宇文兄也将湿衣除下罢,若是着凉便不好了。”
宇文无极点了点头,利落的除下衣衫,放在火前烘烤。
李思函在另一头生起火堆烘烤衣物,冷不丁打了个喷嚏,他一摸鼻子,将身体往篝火旁靠了一靠,忽地一阵凉风袭颈,他抖缩着肩膀,往两旁一看,见门窗皆是紧闭,当下不由疑虑。
他将半湿的衣物披于肩上,起身四处探望。
走到西首,发现有一道围屏后影影憧憧,似有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