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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令嵬君不满的是,伯任收人!但凡肯认真垦荒的,伯任都收。内里若有些技艺傍身的,还能得到优待。包括奴隶,一个也不还给嵬君!
一个没有百姓、没有奴隶的国君,还是国君吗?
嵬君气愤已极,他的家族世世代代统治着这片土地,从来没有想到过有一天,有一个恶邻居,会将他家的百姓与奴隶给诱拐走!这怎么可以?做邻居怎么可以这么不厚道?枉我当年还亲自去道贺,还想将女儿嫁给你!嵬君遣使向伯任发出了抗议,要求伯任归还人品。
伯任当然不肯还!
还什么还?吃到嘴里的,还要吐出来?你想什么呢?再说了,又不是我去抢的!是他们自己过来的。脚长在他们的身上,我管不着。
当然,答复的时候,伯任讲得诚恳已极,表示自己十分惶恐,实在不知道自己的国家里居然还有嵬人存在,他的国家里,有的都是中山国人,所谓嵬人,就只有嵬使一行人而已。
说得明白一点就是——到我地盘上就是我的人了,想要,没门!
有这一样一位国君,实是臣下的福祉,凡事他自己就将锅给背了起来,不需要臣下扮黑脸。有这样一位师兄,难免让人想帮他。
卫希夷是当仁不让地给伯任找了个伟大的理由,她说:“不能养活自己的百姓,还叫什么国君?身为国君,只要享受就好吗?不用管百姓的死活吗?这是什么道理?天生国君以治万民,天生万民,不是让他们去死!他要做不好国君,就不要做了嘛!”
这话她讲得理直气壮的,她是一个拜师都要考虑“养不起”的人,说的是发自肺腑的真心话。中山国上下,听她这般讲,也知道她为人,都认为有理。话入到嵬使耳朵里,就没那么美妙了。嵬使以为,她是在胡说八道找理由!他想起来,这个是与伯任系出同门,又领一城,收留他们的逃人最多的家伙!
嵬使道:“他们天生是嵬人,岂可更改?”
卫希夷更不在乎这些了,她自己从南往北跑这么一大串儿,根本不在乎这玩艺儿:“都说天意难测,我说天意可见。当天意想让候鸟南飞,就让季节从夏天变成秋天,当天意想让鸟儿回来,就让冬天变成春天。天意牧民,如牧飞鸟。”
嵬使没有要到人,反被塞了两耳朵的大道理,气鼓鼓地回去报与嵬君。这年头,所谓“贵人”里,除了傻子,骨子里全是土匪。“贵人”不讲理起来,比庶人还可怕。不还人?还指责我?去你的!
嵬君纵容国人往边境处劫掠。
来抢劫了?这还了得?!风昊一门,吃什么不吃亏,以他们的技艺,只有他们欺负人,没有别人欺负他们的。上一个占便宜占到成狐头上的人,如今坟木拱矣。
于是,卫希夷披挂上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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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任这么大的地盘,也不是靠种田种出来的,仗没少打,自领中军。左师由太史令统领,右师由任徵统领,卫希夷初次上阵,被伯任留在了中军。
五、六年的时间里,卫希夷随风昊学了不少东西,闻说有仗要打,跃跃欲试,结果被伯任看在眼皮子底下,这让她有些英雄无用武之地的惆怅。一张美丽的脸蛋儿露出这样的神情,足以让许多人心疼,哪怕看了好几年,伯任还是忍不住觉得“啊,她确实有点委屈了呢”。但是,师妹的安全更要紧。
伯任好声好气地解释道:“你初临阵,还是适应一下的好。杀人盈野,功勋盖世,说起来威风。初次见到尸横遍野的时候,许多人可是受不住的,你先看看,好不好?”
卫希夷挑高了一边的眉毛,怀疑地问:“真的?”
伯任坦荡荡地说:“我何曾拦过你们哪一个出去闯荡啦?”
卫希夷满意了:“好,说好了,过了这一阵,你看我行了,我就要出战。不行,我就再练!我终要回去报仇的,怎么可以见不得血?怎么可以杀不了人?”
伯任笑着摇头:“你呀,将你当作娇花养,你还要长出刺儿来。”
“哼~”
此时对阵十分简单,两边列阵,对圆了,双方一起击鼓,往前冲。谁能打,谁就赢,谁的气势盛,谁就赢。通常情况下,谁家的勇士多,谁能胜。注意,是勇士,乌合之众再多也没用。
中山国新立,势头正好,唯一的不足是人少些。嵬君世代统治着附近的区域,胜在人多。两边皆是十分传统的三路,各各对准,嵬君别出心裁地在擂鼓之前,为这传统的武斗加了一场文斗——他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