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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扇翁恶声恶气地说。
“他又不是江湖人,你耽心什么?”
“告诉你,世间的人,谁也休想与江湖人全无干连。”
“话是不错,但只要能忍,定可以……”
“忍字头上一把刀,刀搁在心上么,忍得了?”
“咱们走着瞧。”
“以后的事,不必耽心得太早。夏安平,你对日后店务的经营,有何打算?对家族们的仇怨,又如何解决?”
安平沉思片刻,方慎重地说“家乡的事,只好顺其自然,这两三年中,先存下大量粮食,如有荒旱,晚辈将返乡为父老尽力。至于族中父老是否谅解,晚辈并不计较。有关店务的事,晚辈伤好之后立即奔赴庐州府早作准备,九月初贼人既发动作乱,两湖川陕各地的分号必须及早结束,以免玉石镇焚。”
“你不会向官府告变,及早防范么?”姑娘关心地问。
安平苦笑,沉重地说:“刘太监荼毒天下,志在激起祸变,以便乘机图谋大明江山,暗中指使强盗们作乱,各地大小官吏,大多是替他搜刮金银珍宝的走狗.如果贸然告变,恐怕变未告成,反而祸延九族,首先遭殃哩!”
“我不明白,你为何拒绝将三厂的九江府的名单交出?三厂的走狗荼毒天下,志在激起民变,这些走狗帮凶杀一个少一个,岂不大快人心?但你却呵袒他们。”小曼有点不平地说。
“彭姑娘,杀几个小奸,于事何补?你知道因此会牵连多少无事么?杀一个走狗,三厂会多派三个来,反而更糟。敝号与京师大昌钱庄有往来,大昌的背后主子是刘太监,三厂的银票,皆出自大昌,敝号所收的银票,皆责成当地官府偿付,直接由府署的同知大人签发,不经手其他官吏。这是说,持票人是谁,连当地的官吏也不许参与过问。如有泄漏惟敝号是问。名单交出,敬业钱庄必是第一个遭殃的人。不必说了,这些事说来并不愉快。”
“小伙子,你的处境委实很难。”破扇翁感慨地说。
“所以必须早日结束,防患于未然,刘太监贪残恶毒,贪如狼暴如虎,败亡之期指日可待。在他未败亡之前,敝号决不开业,以免被他所累,玉石俱焚。”
“结束之后,你有何打算?”
“钱庄结束,布庄仍可经营。”
“乱起之后,布庄同样有风险哪!”
“只留南京河南浙江三地分号,料无大碍。敝号位于各地大邑,小丑跳梁,不足为害。
以江西来说,有两处分号,分别设于南昌九江两府城内,这班毛贼充其量只能在小邑山泽啸聚,断难攻城略地劫掠大邑。”
“你算定他们必败?”
“是的,刘太监不足恃,他们不敢以刘太监作为号召,师出无名,已注定了失败的命运。”
“哦!你倒是明若观火哩,老夫也认为他们不成气候,玩命而已。这样吧,你何不乘机随老夫苦练三年两载?有艺防身不是坏事,进可自卫保身,退可延年益寿,何乐而不为?”竹箫老人诚恳地说。
“只是,晚辈无法分身,老前辈的好意,晚辈心领了。”
“好吧!我不能勉强你。记住,日后如有困难,可到光州找我。”
“晚辈日后有暇,当趋府拜望向老前辈请安。”
近午时分,四人四骑踏入了夏家寨。经过长途跋涉,安平有点支持不住,寨中有一阵子好忙。
一住半月,两老不能久留,半月中已将防身的绝学传授完竣,告辞上道而去。
安平加紧安排,先命乃兄暗赴温泉镇建造宅院,准备万一有人前往生事,以便迁离暂避风头,预作狡兔三窟的打算。
七月下旬,他快马加鞭向南赶,要以最快的脚程,赶返庐州府将情势告知黄徐两位东主。
这一天,他单人独骑驰出浦州的南门,城门刚开,晓色捞胧,只有他一人一骑在道上奔驰。反正坐骑必须在风陵关卖掉,不需顾忌脚力了。
官道前一段傍着大河南行,已届秋汛期的大河,河水滚滚南下,奔腾澎湃,声势骇人。
他之所以要快马加鞭急赶,便是要在秋讯到达前渡过大河。
大河每年要涨四次水,称为四汛。最可怕的是立秋前后的伏汛和立秋至霜降期间的秋汛,汛到时,商旅无法过河,渡船全部停航。
伏讯的洪峰已过,秋汛将至,这几天正是过河的好时光,拖上几天,秋汛光临,他就无法及时赶到庐州府啦!
奔驰了三十余里,到达富首山的西麓。这时,官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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