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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故事总要压抑、压抑、再压抑!然后通通通如烟花打上夜空尽情喷释高潮!我堂堂大明国姓爷……哦,不对,那是郑成功不是我。不过说起来,郑成功和郑和以及唱《水手》那个郑智化真的没有一点关系吗?我不觉抱臂环胸一脸郑重地沉思起来。
而牢房外骤然间响彻一片地动山摇人声马嘶。
我惊诧地扒头探窥,发觉身高不够,只好再搬来两块方砖垫脚。踩上去,握住扶栏,以小萝卜头的造型用我黑白分明的大眼倔强地怒视蓝天。
此时身后,滋啦一响。
“郑大人受惊了!”
诧异回头,张大口,左边站着张静,右边站着王云。我结结巴巴险些从方砖上摔落,只喃喃道:“……靠,来得这么快。”真是一点给老子表现的机会都没有。
两个武夫哪懂我这悲戚的少女心怀,径自急着表白:“那晋烈古奈儿活得不耐烦了,竟敢以郑大人为人质,向咱们船上索要金币!王大人当机立断!命人先潜入国中查探,因怕伤到郑大人,务求一击成功!直捣黄龙!生擒晋烈古奈儿那老贼!”
“哦……”我拉长了脸。伸出小指掏掏耳朵,背什么成语字典,“那他人呢。”
“他?”
“谁?”
两张大饼脸一并在我面前显露懵懂无知状。
我斜眼,“还能是谁!”
“哦……您是说那个晋烈古奈儿啊!”两个傻冒一齐露出板牙大笑,“他竟然还敢派人去劫我们的船啊!这老贼实在太贪!”
我仰天长啸:“你们是真傻还是装傻?我是在问王景弘啦!”
“我们知道啊。”二人异口同声,抢在我发标之前又道,“但事情要从头讲起。”
“我这人性情浮躁,没耐心听。”我理也不理,一手推开一个,自行钻出牢房寻找答案。
小番邦的皇宫我看不入眼,就连早年燕王府在我眼中也比不上一个五星级酒店。后来搬去北平故宫也觉得看得碍眼,唯一心理平衡是我怎么折腾也不必遭遇收费景点。
本来就只是宽敞这唯一优点的小国王宫,如今触目所及,断柳残阳。大家在船上都憋屈太久好容易可以大施拳脚,就做得难免有些过头。
一路可见我朝士兵,见到我就点头行礼,景弘带兵总算军纪严明。原来晋烈古奈儿发兵劫船导致城内空虚,景弘出其不易破城而入先擒王首。劫船的士兵们听到了自然急着回救,被里应外合一并歼灭,有几分围魏救赵的意思。只是这样一想,我难免心里又不平衡起来。原来保船是主要的,灭番是次要的,而救我是顺便的?
想着,驻足,抬眸。
就像发生过上千次的巧遇一样。
景弘身披盔甲单手持青缨宝剑,乌黑的立纱帽两侧垂下两条紫金线,滑软的黑发顺披而流,甩过围以淡红软甲的腰部。过于狭长而显现内双的狐狸眼幽黑难测也如烟火明明烁烁。
细软的黑发如纱,展开淡淡一层烟色。剑上一行血迹正斑驳滴落……
我不觉蹙起眉头,轻轻启齿:“你又杀人了。”
“那我要怎么救你呢?”他露出一点牙齿,像在讽刺我一样地笑了。
就是这样,总是这样,王景弘一出场,连空气就都凝固沉窒了。我从脑顶到脚板的活跃细胞遭遇蘑菇云扫射,变得心情不好,智力下退,舌头麻痹,言之无味。
为了保证这场幕剧能精彩纷呈,我提议就此彻底封杀王景弘吧。上天却在耳畔轻柔地回应我说你的人生与他相牵共命已经无法剪掉他而单独保留你了……
所以我们只好表情倔强身体僵硬地继续僵持。
我的世界里看不到太阳缓缓沉落,看不到雾气流动湮没周边风景。我就只能看到一个与我不断僵持已有数十载的男人。括号,还是个身残志不残的。括号。
我走过去,接过他手里的剑,扔在地上发出当啷一响,然后掏出手绢擦拭他被血染红的左手。
我说:“我不耐烦了。真的不耐烦了。”虽然其实这话我说过一千遍,我早就不耐烦了。
不就是那样一句话吗?
它充塞飘荡在我的胸口。
我想要说出来,渴望说出来。
拍打的海潮,却又远远地阻止了那声音。
结果,我还是没有办法说出来。
船上的宝物变多了,不听话的俘虏也增加了。陈祖义有晋烈古奈儿作陪了。那么我呢,我又是谁的,哪里来要到哪去的俘虏呢?
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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