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缺氧,下半身会躁动起立。这种感官刺激很舒服,感受却不太好,因为身体好像已经不受自己的控制,只想要奢求更多,他无法主宰自己了,这是他未曾有过的现象。
其实他心里一清二白,人的记忆并不牢靠,会被时间冲淡,不可能永远崭新,也会被自己反复的暗示,而衍生出“差之毫厘,失之千里”的重大分叉。年少时候感动过自己的事会逐渐在脑海里淡化,变得想不起对白、细节,也可能记忆中的情形与事实相悖。所以这么多年,与其说他有具体喜欢的人,不如说他是喜欢上自己后来虚构出的那个幻象,只存在于二维空间,只是渐渐他也沉溺于这样的催眠,他确实爱着一个可能再也不会出现的人……他满足于这种现状,不用付出感情,也不易对谁动心,时间久了,他也就真把现实中的男男女女全都当成了幕布背景板。
但是现在赵绪斌的形象填充了进来,于是这个人立体了,有了五官,有了体格,有了身高,有了声音,还有了……性别,故而这个人是男是女实际上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重要。
赵绪斌吻他时,他把对方与记忆深处的人吻合到一起,而他,更在乎的似乎是后来新认识的那个赵绪斌。
同样是长达数年的喜欢,比起阮均城就像是玩虚拟游戏,只能凭空想象出人物形象的爱恋,赵绪斌的单恋则更像是一场实打实的苦战,所以也更刻骨铭心。
他从十六岁起认识阮均城,知道对方长什么样,就在隔壁的隔壁班,跑操的时候可以见到,放学时也可以偶遇,经过通信他也慢慢了解了这个人,哪怕大学四年间他们没有任何联系,他也有一张照片可以怀恋。他步步为营地走到今天这一步,这份爱意有增无减,从未改变。
车开上路,赵绪斌还在回味着刚才激烈交战的热辣之吻,阮均城唇齿间的味道似乎还留在自己嘴里,而更让他惊喜不已的是对方并没有动怒,听话中意思对接吻也并不反对。
他搭在方向盘上的手配合着汽车音响里飘出的流行音乐,轻快地敲打着拍子,听到高|潮副歌部分时还狼嚎两嗓子,时不时再歪头看一眼旁边人的后脑勺。他想着,如果时间多他们还可以再去游个泳,按个摩,对旁边男人的肉|体他可还是念念不忘……
音乐声音调得很高,以至于一首歌终了,赵绪斌听到手机铃响,一心二用地拿起手机,看到屏幕上已经有三个未接来电。他把耳机塞进耳孔,又调低了音响,才欣然自得地问道:“喂,姐,你打我电话?我在开车,没听到。”
“提醒你不要忘了昨天答应我的事,你现在开车回来了吗?”女声带着明显的火气,“打你几个电话都不接,还以为你想溜呢,你现在可是大明星大红人,时间难约啊。”
“昨天?我答应你什么了?”赵绪斌还真的记不起来了,阮均城说要和他交往的冲击波太大,其他事都自动降为小事了。
“你要气死我啊!今天儿童节,你说好陪豆豆和苗苗一起过节的,他们可是一大早起来就嚷着要见舅舅,你赶紧回家吧。”
“啊?我,我有答应啊?”赵绪斌想把额头往方向盘上撞,他怎么把这事给忘了呢!“姐夫赶不回来吗?我……临时有点事……”
“别给我找托词,哪那么多理由!你昨天怎么答应我的,今天就给我怎么兑现,你姐夫出差一个星期,你这个当舅舅的就不能有担当一点吗?何况一年才这么一次,听到没?”
“姐……我真有事,攸关我的终身幸福……”赵绪斌余光扫过阮均城,发现对方已经将上半身半转向自己这边,他打了右转向灯,踩着刹车把车停靠到路边,“对不起啊,姐,我改天,不,我明天一定陪好不好?”
“明天节都过了!”
电话被“啪”地挂断了,赵绪斌重拨过去也长时没人接听,估计气得不轻。正当他想松开手刹,踩油门重新上路,电话又进来了,这回是他妈,他底气不足地喊了一声:“喂,妈?”
“你还知道喊我妈啊!你眼里还有没有个亲情诚信啊?豆豆和苗苗都到家里了,我不管你有什么急事、大事、忙事,你今天无论如何必须给我回来,限你一个小时之内,不然……”
不想听长篇累赘的说词,赵绪斌摘了耳机点了支烟,五分钟后电话切断,再之后手机以每隔一分钟的频率持续响铃,他不接屏幕就一直闪着亮光,真是个毅力十足的老太婆。
把音响开到最大,耳不闻,心不乱,虽然再次跑上了车道,可心情却也受到了影响,他心里觉得歉疚,但更不想亏待自己。这二十四小时太宝贵了,贵得他花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