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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酒味让他后退几步,借着远处的昏黄路灯,他不确定地问:“赵……你坐在这儿干什么?”
赵绪斌坐在马路边绿化带的路沿石上,他仰起脖子注视了顷刻,跌跌撞撞站起身,吐字不清地说:“我等……嗝……你。”
阮均城一个头两个大,他无可奈何地伸出手想要搀住趔趔趄趄的赵绪斌,只是手刚碰到对方,就被猛地拉拽过去狠狠抱住,一双手臂将他箍得动弹不得,力道紧到让他呼吸困难,他茫然地望着漫无边际的黑夜。
“我……难受……”
“你醉了。”
“呵呵,我没醉,我很开心……嗝……”
“……”
“因为……有你……”
“……”
“在剧组,你给我……嗝,化妆……离我很近……我觉得每天很幸福……嘿嘿……”
“嗯。”
“我……想你。”
“嗯?”赵绪斌断断续续地说着零碎的片言只语,阮均城听得不明不白,只当是酒后的胡言乱语,但是深更半夜的两个男人这么抱在一起,不免有碍观瞻,他用手指戳戳对方的后背,“很晚了,回去吧。”
“哦……”赵绪斌懵懂地点了点头,手臂刚慢慢松开,嘴里却“呕”的一声狂吐不止。
阮均城听到呕吐声想要推开已经来不及,背后已然遭了秧,难闻的酸腐味让他头皮发麻,恨不能一脚把赵绪斌踹飞,早知道就该让这家伙留在这里自生自灭,现在跟个烂醉如泥的人发脾气也于事无补,他自认倒霉地把人架回住处。
电梯外碰到几个慌慌张张的后辈,七嘴八舌地说:“原来斌哥和阮老师在一起,还以为把人弄丢了,正准备往回找呢。”
阮均城心想来得正好,刚要借机把烫手山芋拱手让人,几个人闻到怪味捏住鼻子,怜悯地看着他,他一刹那有些无地自容,违心地说:“我会照顾他的。”
赵绪斌很重,把人摔到床上,阮均城累得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真想就这样一走了之,可终究是责任感占了上风。他坐在地上歇了口气,又爬起来去扳赵绪斌的肩膀,想着帮忙翻完身就去睡觉,他实在体力不支了,结果再次让他始料不及,赵绪斌吐了一床的秽物。
雪上加霜,到了这一步,半途而废似乎太迟了,索性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他把赵绪斌拖回自己床上,拧了毛巾擦了脸,脱了鞋子和外套,还顺便倒了杯纯净水放到床头,做完这些,他转身想去浴室泡个澡,不想手被抓住,赵绪斌气息奄奄地喊:“我渴……”
真把我当免费的佣人了?心不甘情不愿地喂完水,阮均城想这照顾醉酒的人何其折寿,他甩甩手:“喝完了还抓着我干什么,放开。”
“别走……不要走……”赵绪斌闭着眼睛呓语,“对不起……丁姐,对不起……”
阮均城掰开对方的手指,没敢往深里细想。
第17章 第 17 章
宿醉之后头痛得像是经过碾轧似的快要裂开,赵绪斌斗争了半天从床上坐起来,动作迟缓到仿若生锈,用手腕按了按太阳穴,费劲千辛万苦睁开眼睛,看到阮均城披了条毛毯歪着头睡在单人沙发上,他迷茫了一阵,完全想不起来为什么两人会共处一室,难不成……酒后乱性?
等阮均城醒过来,他凑上去问:“阮老师,我没把你怎么样吧?”
阮均城先是愣了一愣,继而一句话也不说开始收拾行李。
昨晚的记忆好像被抽空一样一片空白,赵绪斌追着阮均城问是不是喝醉酒说错了什么话,对方也爱答不理,走投无路之下他想去找涂闹探个内幕,被告知已经和师弟一大早乘飞机赶去录制主题曲和片尾曲了,问别人也似有什么难言之隐,手摆得比电风扇还快,说:“你去问阮老师吧。”
他就是问不出个所以然才到处打听不是?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的是:阮均城,生气了。
从上飞机到下飞机赵绪斌一路陪着笑脸,出了飞机场,阮均城随手招了辆出租车,正要关车门,赵绪斌不容分说地挤到后排,讪笑着说:“顺路嘛。”
这一句倒是提醒了阮均城,当初离家远走就是为了避赵绪斌,没想到阴差阳错地两人还一起共事了几个月,甚至关系一度好到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程度。不可否认,救人事件是让他对赵绪斌大为改观的分水岭,也是自此开始,他跨越心理障碍默认这个人是自己的继父。说到底,能让老妈毅然决然决定托付终身的对象,二十几年来也只出了赵绪斌这么一个人,他再不通情达理也没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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