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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冲去。看见萧错后,他便心急火燎地从口袋里掏出琀蝉,那块驼皮被带落在书桌下,他却浑然不知。
猴渣也不废话,直奔主题,把收琀蝉经过,粗枝大叶地说了一遍后,劈头就问:“这宝贝到底能值多少钱?”
萧错听他说了经过,接过他手里的琀蝉,萧错仔细端详一番后,脸色一沉,反问:“猴渣,如果有人要请你这宝贝,你打算叫价多少?”猴渣心里一悬,嘘声说:“瞧你这话说的,我眼皮子都开始扑腾。你千万别告诉我,眼珠往裤裆里掉了?”
萧错冷笑一下,没吭声。猴渣定了定神,说:“我一千块抓来的,如果没走眼,碰个烧纸大户,我就放他十万。”猴渣话一出口,萧错便横他一眼道:“辨玉诀上说:远看造型,近看料,拿上手来,看刀工。我爸带你这么多年,你怎么就一点都教不上套呢。关于蝉型玉器,我也没少跟你费口舌吧!”
猴渣听出萧错话里有话,身上泛起一层鸡皮疙瘩,心想着,这万一走眼,拿那东西换烧饼都没人愿意给。再者说,这失利是小,失眼是大,在鬼街口,走眼可是失名誉的事,要被人戳脊梁骨的。他揉揉眼睛,对着琀蝉再看,说:“关于蝉型玉器,你是没……没少说过,可我收的时候,也是照老路子来的……”
萧错低头看蝉,态度既不冷,也不热,且拿捏着小劲儿,叹息道:“你收的是急货,打眼估价,那是逼不得已。藏家不讲高低价,只认真赝劣好。玩家是一看二摸三琢磨,四疑五悟六罗嗦,七上八下差不多。而你,是个倒腾老件的,不论真假新老货,不见赢利,不能撒手。商人要绷着价买,绷着价卖,那就得辩工识宝。收货不能走眼,出货更不能走眼,一但走眼,必定后悔莫及。”
猴渣见萧错说话一本正经,自己也不敢戏谑,看来,今儿是碰到大事了,他想了想说:“这理儿我一直记得,收这蝉时,虽然是一打眼的功夫,可我心里,也没少念叨萧老爷子的叮嘱。他说过:商周玉蝉,蝉形头眼大,身翼窄小,成细长倒梯形,而且头部中央有孔,用来穿绳佩戴。南北朝玉蝉,仍沿袭汉制,但由于受战乱影响,玉料来源困难,玉蝉多数用滑石刻成。东晋以后,几乎见不到玉蝉,直到宋代,仿古风气盛行,蝉又作为佩饰出现,器物上纹饰有云纹、斜方格纹及各种仿古纹饰,运用推拓磨和勾云相结合的雕琢技法。明代玉蝉,器形呈扁圆形,双翼及腹部运用深勾深压雕琢技法,尤其蝉衣,不光有脉纹,还有无数的小圆点,好似透明的一般。清代玉蝉,雕琢以写真手法与仿古纹饰同用,用料讲究,纹饰分布稀疏明朗,线条多用阳纹线来雕刻。清代后期,开始造假,民国时,更为盛行。”
猴渣边说,边摸着脑门上那颗小疤眼,话语里竟带上了几分颤音:“你再看这只蝉,高额、突眼、宽颈、翅翼都是以汉八刀勾勒,刀刀挺劲见锋。这种玉蝉造型规整,变化较少,是盛行于西汉晚期至东汉,用作敛葬中,放在死人嘴中的琀蝉。有句看老玉的行话叫:有眼看眼,无眼看工。这东西,靠得上标准,要是不够年份,不是汉代的,我把自己俩眼珠子抠出来,给你当泡儿踩。”
萧错盯着猴渣,没想到这小子的脑子,还有这么灵光的时候。他突然站起来,捶了猴渣胸口一拳,笑骂:“行啊,你小子这张嘴可真是出自名门正派,堪比少林武当啊。我爸常说:玉蝉虽小,却为汉代玉器之经典而名重天下。这东西,我一打眼,就知道是生坑,这没争议,一眼货,开门到代的东西。关于价格,我姑且这么一说,你姑且也那么一听。若有人在1000后面多加三个零,你都甭搭理他。你小子亏了心眼多,到我这溜一圈,不来这一朝,开市时,你若十万块钱出了手,我看你到哪买后悔药去。”
猴渣听到萧错这么一说,简直是心花怒放:“看,我就知道,这不是个俗物,咱这脑袋,也不是白往上门框上撞的。想我祖上也是皇室贵族,都他娘的在民间憋屈了大半个世纪了,如今总算要翻身做贝勒爷了,萧错……你说……我……我容易吗我?”
猴渣说完话,表情僵住,一屁股座沙发上,呼哧呼哧的喘,过了半天,气喘匀了,又觉得自己老这么端着挺没劲的,“嗷”的一声就开始哭,眼泪漏得还很有个性,顺着腮帮子一直滑到下巴,然后,他用胳膊一胡噜,没了。然后,又接着往外漏。
“是什么稀罕老件,能不能让我摸摸宝?”格格一手端着茶,一手牵着虎尔赤,在虎尔赤的引导下,她把茶放在猴渣手上,又转身到萧错身边。虎尔赤见格格停下脚步,便钻进书桌下侯着,恰好趴在猴渣那块驼皮上,它叼起驼皮,含在嘴里,玩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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