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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是害死文氏夫妇的罪魁祸首——”
他打断我,并不等我说完:“这是秦王会的事,无需劳烦外人。”
我摇头:“他们两个以如此暴烈的手法自戕而亡,就是为了摆脱伥鬼的渔猎。我佩服这样的英雄好汉,必须为他们报仇。”
这人再度挥手:“江湖上,各扫门前雪是唯一的生存原则。他们是我的人,要报仇,轮不到别人。”
我猜到他就是秦王,可惜他来得太晚,没有救下文牡丹,才导致了文氏夫妇的惨死。
“好。”我没多说什么,也不想在这种大人物面前刻意表现什么。
大家身份不同、目标不同,所以道不同不相为谋,更不需要走得太近。文牡丹希望我成为秦王的臂助,但那只是他一厢情愿,不但是我,就连秦王也没有这种意思。
我向后退,走到靠近咖啡馆的广场一角,找了个柴堆坐下。
秦王并不顾忌我在旁边观战,慢慢走向蒿草深处。起初,蒿草只没到他的腰间。当他越走越快、越走越远,很快就消失在树林之中。
他像一阵风,吹到哪里,哪里的树枝就急遽地抖动起来,显然伥鬼正在向他疯狂合围过来。
我不担心秦王,只担心连城璧。
秦王雄才大略,统领秦王会上下,具有横扫一切的战斗力。走到哪里,敌人要么风卷残云一般遭到诛杀,要么望风而逃,不敢接战。
连城璧则不然,她是秦王的女儿,必须承担同龄女孩子听都没听过的巨大压力。
别的不说,单单一个言佛海,就足够她头大了。现在,没有任何好办法安顿言佛海,杀不得也放不得。
秦王闯入草丛十分钟,伥鬼的反抗越来越微弱,已经被他屠杀殆尽。不过,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在左前方、右前方的高处,似乎又有新的危机来临。
两个方向各有五个人联袂而来,虽然都是游客打扮,但他们走路时的矫健步伐却将真相暴露无遗。十个人不但是江湖高手,而且目标很明确,瞄准的是草丛中的秦王。
我没有学过“抓风辨吉凶”,但这十个人的带来了一股狂飙一般的澎湃杀机。如果是在闹市之中,江湖人行事总会有所顾忌,并且刻意收敛着自己的杀气。此刻不同,山川辽阔,空旷无人,任何人都可以肆无忌惮地展示最强大狂野的一面。
十个人越走越快,到了最后,竟然全都施展出踏雪无痕的轻功,全力飞奔,只有双脚脚尖偶尔触地。只过了几秒钟,他们就站在了小广场上。
甫一站定,有人便发出了清越的长啸声,其余九人依次发声,高低长短各不相同,渐渐融合成了一曲铿锵激昂的古调。
这种在战斗开始前长啸助威的方式流行于春秋、战国、两汉、唐宋年间,至今已经很少见到。
秦王仍然身在草中,这边守株待兔的阵势就已经摆好了。
我站起来,五指发力,握紧斩骨刀。
看在连城璧的面子上,我必须站在秦王这一边。
“小兄弟,不要动。”我身后忽然有人低语。
我没回头,脑子一转,立刻听出那是沈镜的声音。
“这是京城燕王府和秦王之间的战斗,外人不知深浅,伸手无益。”沈镜继续说。
“不要乘人之危,好不好?”我问。
沈镜低声笑起来:“乘人之危?如果你真正看过秦王的出手,就知道到底是谁乘谁之危了。大漠沙如雪,燕山月似钩,何当金络脑,快走踏清秋——‘燕王府二十飞骑’只赶来十人,我连三成胜机都没把握,你还要讽刺我们是乘人之危?”
我不知此话是真是假,只得摇头:“沈先生,你这样说的话,我就先坐下,做个鉴证。”
沈镜从我身后绕出来,跟我一起,并肩坐在柴堆上。
“要不要啤酒?”他从口袋里掏出两罐趵突泉黑啤,“从咖啡馆里拿的,边喝边看戏。”
我接过一罐,砰地一声启开。
沈镜对我没有敌意,所以啤酒是干净的,我很放心。
“小兄弟,我们只看,不动手,可以吧?”他问。
我点头:“好。”
他向我举起啤酒:“豪爽,走一个。”
我们碰了碰啤酒罐,各自喝了一大口。
“什么时候有机会去京城?我请你吃烤鸭、喝啤酒,酒肉管个够。”他说。
我叹了口气:“沈先生,我其实无意卷入江湖纷争。如果单纯吃肉喝酒,我可以奉陪你到天涯海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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