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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物的圈圈点点,而且非常直观,可以从镜中看清女孩子的五官长相。比起古代的皇帝选美来,已经先进了几百倍,更不会因画工因贿赂不够而错画了美人。
那大人物是枪林弹雨中一路杀出来的真将军,这风月宝鉴自然也是某次战役的战利品,非家传,也非商购。
将军失势之后,据说他将风月宝鉴进贡给了另外一位当权派。可惜的是,那当权派天生不喜欢女人,遂将风月宝鉴束之高阁。
“可是,镜中只有一个男人的头像。再模糊,男女有别,我是不会认错的。”我提醒连城璧。
“只有这一种可能,再也没有别的答案了。”连城璧说。
我对她的话不敢苟同,以沈镜的身份,如果只为“找女人”的问题,他肯定不会大老远跑到济南来。
作为男人,四十岁的不惑之年往前,对女人自然是大感兴趣的,而且是贪得无厌,越多越好,恨不能春风得意马蹄疾,一夜探遍长安花。四十岁之后,正因“不惑”,才看清了自我,也深刻了解了男女之间的事,不再纠结于*,更不再欣赏“冲冠一怒为红颜”的戏码。
这个时段的男人,只为权力折腰。
小官渴望成为大官,大官渴望成为总统,总统渴望成为世界主宰……如此循环,永无尽头。
如此一来,风月宝鉴对于沈镜而言是毫无用处的。
“我们回去。”连城璧说。
“我要见言佛海。”我说。
只要他还活着,我就得见他。一旦他死了,镜室那边的事就更要乱成一锅粥了。
连城璧有些走神,等我重复了第二遍,她才回答:“好吧,其实我也很想见他。知道吗?既然这地方暴露,再待下去,就会有大危险。我们在济南城内本来有十几处安全屋,但现在已经被敌人连根拔起,都无法使用了。火烧云的死,已经说明了这一点。”
她提及火烧云时,眼神非常复杂,大有兔死狐悲之感。
我们离开咖啡馆,默默地往回走。
之前遇到的那群男女站在一条水渠边,捡石子打水漂仍旧嘻嘻哈哈的,快乐无比。
“夏先生,我一直在想,希望我们之间能稳定合作,以利益共享的方式,共同面对现在的困境。”连城璧若有所思地说。
我点了点头,实在无可回应。
在这场以济南城为中心的江湖斗争中,我一直都不想“获利”,而是以一种悲天悯人、济世救人的指导思想存在。
正如范文正公在《岳阳楼记》中写的“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可惜,亦是范老夫子所哀叹的——“微斯人,吾谁与归?”
“夏先生,你能不能联系到沈镜?”她问。
我很自然地摇头:“没有,他来去匆匆,独狼一样。”
“联络他,就是现在。”连城璧盯着我,不近人情地苦苦相逼。
我再次摇头:“你误会了,我说的都是实话,没有故意隐瞒之处。沈镜送雪雁蓑衣给我,是故意示好,并不代表我和他之间的关系有多亲密。我没有他任何一种联络方式,怎么联系?更何况,沈镜代表的是京城燕家,背后有大人物支撑,行事有自己的进退步调,不是你我所能操控的。”
连城璧代表的是秦王会,但这并不表示,京城燕家就要买她的账,给她几分面子。
“夏先生,你是一个关键核心点。我相信,只要你发出信号,沈镜就会上门。”连城璧说。
她转回头去,远眺黛色的群山。
“山中无甲子,寒尽不知年。一个人或者一个帮派如果不能与时俱进,就会被时代抛弃。如果不是你的出现,我真的还以为秦王会的安全屋足够安全呢。你看那远山,表面平静,林色如画,但它背后掩藏的,却是无限杀机。我仿佛看到,赵王会的杀手们已经如蛆附骨般追踪而至。这时候,或者战,或者和,必须做出一个决断。夏先生,这一劫,唯有你能帮我。”她无限感伤地说。
“噢……”那群年轻人围绕着一个钓鱼的人起哄,雀跃不止,声震四野。
“走吧,回去说。”连城璧皱眉。
对于一个有心事的人来说,噪声的确令人厌恶。
我陪着她向东走,很快就接近了那群年轻人。
两下里相距十几步的时候,我突然感到了不适。
那种感觉,就像一个游客经过囚禁毒蛇猛兽的笼子时一样,察觉到危险就在身边。虽然隔着坚固的铁笼,仍然不免要遭到戕害。
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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