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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掉,再换新的?”那名男服务生问。
我摇摇头:“不必了。”
这是罪证,需要经过仔细地勘验才能处理掉。
服务生退下去,我也坐下,静静地等待着连城璧回来。
两只咖啡杯仍然在桌上摆着,我无声地拿起不锈钢搅拌勺,在杯底轻轻搅了一下,再把勺子拿出来的时候,勺子柄上勾住了几丝雪白的东西。
咖啡是有色饮料,任何其它食材落入其中,都会被同化为深褐色,绝无幸免。可是,这些白色的东西却没被染色,仍然纯白无瑕。
我把勺子举高,迎着窗外的阳光观察。
它们只有一寸长,细如丝线,有着微微的弹性。
我把小勺放在鼻子下面,轻轻嗅了嗅。它散发出奶油味,另外还有一种微微的海水苦涩腥气。
现在,我可以断定,是那假冒的服务生将这东西放在咖啡杯里,图谋不轨。
之前,我没有注意到他的长相,毕竟我们是在一个咖啡馆里,那位顾客会刻意去看服务生的脸呢?凭感觉,我觉得他的身材十分瘦削,但又非常健康,走路上脚下弹力十足,给人以冷硬、利落的第一印象。
我闭上眼,嗅着空气中的各种余味。
这里是咖啡馆,最重要的味道就是微苦、微甜的咖啡味。无论是现磨、手调还是速溶、花式,各种咖啡的味道不尽相同,但仍然有其共同点,不会偏离了咖啡原始的香味。
当然,进入我的鼻子的还有那白色丝状物的奶油味、海腥味。另外,我的鼻子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些不属于这里,也不属于济南城的东西,那就是一种肃穆森然的贵气。
我无法用语言来描述“贵气”这种东西,那纯粹是一种奇特的感觉。古代典籍上从如此描述,如果想知道贵气是怎么回事——到官宦人家的深宅大院里去,把各种贵重的古董、绸缎、家具合在一起,再加上历代祖宗显贵的牌位、香烛和先人最珍贵的遗物。这种种件件合在一起,味道极度复杂,但每一种单独的味道都能让人联想到这个家族的辉煌历史——这就是叫“贵气”。
所谓“贵气”,是跟暴发户的“市侩气”相对应的。所以古人有云,三代出一贵族。富贵人家三代累积,代代上进,到了第三代上,才可能出现真正的贵族,家宅之内才会冒出“贵气”。
反观暴发户、土财主之流,虽然家财万贯,却也只占了一个“有钱”,跟“贵气、贵族”相差十万八千里。
在济南生活了二十几年,虽然没登过太大的聚会之所,但也见过一些领导、富豪。尤其在近期,不断见到江湖上的新老大人物,其中一些已经是天下闻名、威震八方,但实话实说,这些人身上毫无贵气。即使算上韩夫人,也只是跟贵气稍稍沾边而已。
所以,我不明白这小小的咖啡馆里,到底是什么人带来了贵气?
“这是雪燕蓑衣,极其珍贵,能救你的命。”有一个陌生的声音传入我耳中,竟然是从桌子对面发出的。
我猛地睁眼,一个男人已经占据了连城璧的位置,抱着胳膊,冷冷地盯着我。
他穿的是一套极其名贵的黑色西装,头发、鬓角全都梳得一丝不苟,鼻梁上还架着一副价值不菲的金丝边平光眼镜。
“整个幽燕两州,每年收获的雪燕蓑衣不过在十公斤左右,上交京城权贵十公斤,留在民间的,连一公斤都没有。刚刚我放入杯子里这些,仅仅半钱,价值已经超过两万元。幸好你没有暴殄天物,吩咐服务生倒掉。喝吧,它能救你的命。”他冷冷地说。
他给我的感觉正是“又瘦又硬、桀骜不驯”,与那假冒的服务生正是一人。
“你是谁?”我问。
“哼哼。”他冷哼了两声,并没有开口回答我的问题。
我注意到,他的双手手背上各自纹着一只展翅飞翔的海燕。
对于这样的一个人,我越问,他就越高傲不屑。所以,我索性不问,任由他自己摆自己的架子去。
“喝吧。”他又说。
我摇摇头,转过脸,冷眼看着通往后厨的那扇门。
连城璧冲进去之后,里面依旧寂静,并未传来打斗声。
“别看了,她一时半会回不来。”男人说。
“她不回来,我就不会喝。对酒当歌,人生几何。喝咖啡也是需要跟知己对饮的,可是你坐在那里,我实在喝不下。”我淡淡地回应。
我不担心连城璧,以她的能力,如果连眼前这种局面都应付不了的话,也就不可能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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