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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着,叹息着,伸出长长的嘴——咦?我的嘴呢?我的身体呢?天呀,我怎么变成一滩血了呢?
哦,兴奋的驼子身子直了,那么高,摊开手,手里是蚊子的尸体,已经拍扁了。手掌中的血才是我。“它想偷袭您,局长。”局长笑了。驼子也笑了。
难道人类也能这样舍己为人?那么,那只袭击他的蚊子呢?我悲哀了:那只普通的蚊子没能得逞,它吸入了蚊香,怪不得行动那么迟缓,此刻已经僵落地上,变成尸体。
既然我不是蚊子,那么我是——哦,我是一个幼童呀,我在哪?刹那间,那点血从高个驼子的手掌穿出屋子,穿越天空,落回到一只早已熟睡的孩子身上。哈哈,这才是我!可我怎么会睡觉呢?
小铁人五
做了三个月的乖孩子,我觉得很累,只是忙坏了小英,好在她渐渐地掌握了我的规律,喂食,接尿,换衣服,倒也把我照顾得很得当。
小英爱逛街,这也许是所有乡下姑娘进城后共同的爱好吧。一但妈妈有空在家,她总想找个借口出去遛一圈。这天妈妈休息,在书房里写东西,我则在童车里歪着头入定。看我很乖,小英又想出去了,极麻利地换着衣服。百无聊赖的我很想知道她出去要干什么,无意中启动了推测她未来的程序,看到令我吃惊的场面。一家六楼阳台上的盆花突然被风吹落,飞坠而下,正砸在从楼下经过的小英头上,她顿时血流如注,倒在地上。哦,好可怕呀,我不能让她出去!于是我忽然坐直了身子,张大嘴哭了起来。小英颇感意外地停下换衣服的动作,愣愣地看着我。我的哭声既亮且长,不给她多想的余地。妈妈在书房中听到了,奇怪地探出身子说:“这孩子,小时候一声不响的,现在长大了,倒这么能哭。小英,你看看他怎么了。”小英极不情愿地走过来,蹲下身子看我,我停下哭,得意地看着她笑。她放心地对妈妈说:“没事的,他不哭了。”可她一站起来,扭身走开,我又张开嘴发出响亮的哭声,把她召唤到身边。如此几次,她把我抱起来,检查我身下是不是有什么“情况”,结果也平安无事。她不解地瞪着我,觉察到我也许是在耍她。有点生气。我也瞪着她,心说:你今天就不用想什么上街的事情了。在她认为,无知幼稚的我是多么的可恨;在我认为,聪明伶俐的她是多么的无知。就这么拖了半个多小时,听到院里有人嚷嚷,说街上出事了,一个姑娘在街上走着,忽然飞来横祸,被楼上掉下来的花盆砸了脑袋,生死未卜。小英感觉新鲜,抛下我跑到阳台上听消息去了。我心中长叹一口气,这下不用再哭着拖住小英了。妈妈也听到了,又探出身子叮嘱小英说:“小英啊,以后上街,可得多长个心眼了。既要留心身边的车,还得小心头顶上边呀。现在的街上,越来越不安全了。”小英应了一声,似是并不在意。我想,要是今天花盆砸到了你头上,你就知道厉害了。可这一来,也完全破坏了小英上街的心情,她换下衣服,老实地在家呆着了。
隔不久,妈妈说要出差去了,嘱咐小英照顾好我。这是我长十来个月里妈妈第一次要远离我,我心里真不舍呢。妈妈头天晚上挨着我睡,我的意识里老有红色的东西在闪,便干脆探测究竟是怎么回事,结果又让我看到了可怕的场景:妈妈乘坐的车走上盘山路,天降大雪,路滑起来,在一处山坳,车滑落谷底,翻了个四轮朝天,车里的妈妈血肉模糊。“妈妈——”我不禁失声喊了起来,梦中的妈妈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我想着如何才能留下妈妈不让她出门。而此刻,妈妈虽然在梦中,也已经意识到,我是极少喊妈的,便摸索着伸出手来找我,我灵机一动,在妈妈的手摸上我的头时,让自己全身发起烧来。据我所知,人一旦身上发烧,就是病了,就得让人照顾。前段时间小英这样烧过一次,妈妈还照顾了她好几天。
妈妈吃了一惊,睡意顿无,翻身坐起,又重新摸了我的全身,果然火般滚烫,干脆开了灯,仔细端详我。我不知道人病了应该是什么样子,只能紧闭了眼,尽量让自己做出难受的表情。妈妈看出我病得不轻,忙下地找药。嘴里说着:“这孩子,小时候没得过什么病,这一天天长大了,倒尽出麻烦。”我知道自己成功了,很是得意。妈妈把一些药片碾碎,用汤勺泡了水,灌入我口中,感觉好苦哟,可我除了咽下,又能怎么样呢?只是这下苦了妈妈,喂我服药后,我装睡,她则坐在旁边,一会儿伸手摸摸我额头和全身,忧心忡忡。我于心不忍,便在妈妈第九次摸我时,让身体退了温。妈妈脸上有了欣慰的表情,身子斜倚在我身边,渐渐迷糊着睡去,忘了关灯。我睁开眼,看到睡着的妈妈是那样的慈祥美丽。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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