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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色也阴沉了。好半晌之后,他才问道:“那依着唐县令你的意思,该定他们一个什么罪啊?”语气森然。
“若此案唐县令没有说谎的话,就是大案了。”魏忠贤适时地在这个时候开了口,“这些人目无朝廷竟敢闯进衙门闹事,这已迹同造反,这便不是三司就能将他们定罪了事了。”
心中的惊恐之情更盛了,惠世扬终于明白了今天上堂来魏忠贤他们的用意了。他们今天根本就没打算将汪德道等人的案子拿出来说事,他们的目标根本就是汪德豪闯衙的大案,他们并不是要杀一个汪德道那么简单,他们是要将汪家彻底铲除!
还没等惠世扬开口,魏忠贤已经继续用他那尖细的声音说话了:“此案既然和谋逆作乱有关,三司是无法查案了,以咱家的看法,应该将这几人送到锦衣卫的诏狱中去,由专查谋逆大案的锦衣卫来断此案。不知三位大人意下如何啊?”
堂上登时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惠世扬的身上,他毕竟是这起案子的主审,若他要坚持的话,至少现在魏忠贤是没有办法将人带走的。但他也清楚一件事情,那就是如果这样做了,事情一旦失败,那自己也就难逃干系了。这时候,他的脑海中已经开始了激烈的战斗,一时不知如何抉择。
唐枫看着上面的惠世扬,心里也有些矛盾,他现在已经完全成了魏忠贤为首的阉党用来对付东林党的棋子,今后的史书上恐怕就会写到自己是怎么为虎作伥了吧?
至于其他的人,则都只是在旁看着,并没有打算自己出头来说些什么。
其实魏忠贤也怕惠世扬会一硬到底,这样一来,自己的想法就不可能成功了。正当堂上的气氛越来越是凝重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了一声:“圣旨到!”
所有人都被这一声叫喊给叫得回过神来,然后同时跪下身来,等着来人当众宣读圣旨。进来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太监,在看到这人时,惠世扬的心头一凉,而魏忠贤则是面有喜色,因为这个人便是魏忠贤在宫里最大的臂助,司礼监的掌印太监王体乾。
他来到了最上面后,便开始宣读起了当今皇帝的圣旨。几句话后,唐枫就知道是自己这边胜了,因为天启就是下旨让刑部将汪家一干人等都交给锦衣卫看管和问案。
显然是当日在酒楼上的一席话让天启开始不相信这些当朝的文武了,而更愿意相信锦衣卫、东厂这样的特务机构……
第63章 孤注一掷和弹冠相庆
十二月十四,汪家一干人等因为圣旨而被锦衣卫的人带进了诏狱之中。随之,案子也被移交到了锦衣卫的手中,案子的控制权再次回到了阉党的手上。
两日之后,一份供状就被锦衣卫的人交到了刑部,上面满是汪家一干人等认罪的文字。他们不但承认了自己曾在歙县城外的劫杀,以及因为不满而闯进了县衙之中,而且就连汪家这些年来在歙县的横行不法,嚣张跋扈也直认不讳。所以当这份供状公之于众之后,汪文言也被人捉进了诏狱之中,而他的罪名就是管教不力。
同时受到连累的还不止汪文言一人,身在南直隶的一些官员,以及还在歙县汪家的汪文成和汪德功两叔侄也不能幸免,锦衣卫已经着人去将汪家剩余的一干人等都捉拿来京了。
当然,东林党的一干人等是不会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智囊被人诬陷入狱的,所以在他们的带领下,无数的官员为汪家的人喊冤,每日里为他们求情的奏章如这冬日里的雪片一般不断地飞进了大内,飞到了当今天子朱由校的面前。
但是皇帝显然在那次圣旨之后便不打算再理此事,他只是忙着在后宫之中制造着那些家具和其他的物事,至于这事情他则完全交给了最信任的魏忠贤来全权处理。既然这样,魏忠贤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但凡是替汪家一案求情的奏章,他通通都留中了,连一点回音也不给那些人,但同时的,他也在命锦衣卫的人抓紧一切机会对汪家的人进行逼问,要从他们的口中知道更多的事情,特别是从汪文言的嘴里将东林党给说出来,然后自己便可名正言顺地借口此事来对付东林党中人了。
但是,汪文言骨头之硬还是出乎了魏忠贤等人的预料,无论那许显纯在狱中用尽了什么办法,他都只是闭口不言,就当自己死了一般,这让一众锦衣卫也觉得很是挫败。为了打击这个顽固的家伙,魏忠贤决定先杀一儆百。
于是到了十二月十八这一日,在离着除夕还有不到十二天的时候,他便先将汪德豪给定了罪,判了刑——因其闯衙伤人,刑同谋逆,所以该当斩立决。当天判了罪,当天他就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