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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文成论治理家事不如自己的大哥,论出谋划策、结交权贵不如自己的三弟,但他却还是有自己的优点的,那就是处变不惊。虽然现在的情况对汪家很是不利,他也并没有慌乱。之所以适才呵斥自己的侄子,更多的只是想让他知道今后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能做。现在看汪德功软了下来,他也不好再说什么,在思忖了一下后道:“虽然文言他已经向内阁的各位大人求了情,希望他们可以给南直隶的各属官员以压力,将事情给遮掩了过去,但是现在的主动权却还是在那唐县令的手上。若他真的不顾上级的压力而强自将案子审下去的话,就是内阁也无法阻止了。还有,现在东厂的人也蠢蠢欲动,若让他们先说服了那个唐枫,那就不单是我们这些人的事情了,甚至会累得你三叔都自身难保。不过此事倒也没有这么容易就会发生,我那三弟在朝中也是广交朋友,他一个县令想要将我们治罪怕也没有那么简单。但是多是事终归不如少一事。若真将事情闹大了对我们也不利,所以我以为我们还是先将他稳住,让他不要一味死缠滥打比较好,这就需要我们去县衙求一求他了。想必这个县令这么做也不过是一时之气,当不会真想与我汪家拼个鱼死网破的。”虽然心中有些不甘,但在权衡利弊之下,汪文成还是选了一个最佳的方案出来。
“什么?二叔是说让我们登门去求情?我们汪家便连知府都不放在眼里,现在居然去求他一个小小的县令?这可是有损我汪家的声誉啊。”汪德功闻言急道,他毕竟年轻,又是刚坐上这个位置,自然不肯向一个小小的县令服软的了。
“哼!若不去求他,他说不定真会不将上面官员的话放在心上,到时候不光是声誉和面子的问题了,我汪家就此没落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你说这两者间孰轻孰重啊?”汪文成哼了声后说道。见汪德功被自己的话说得无言以对,他才继续道:“这歙县怎么说也是我汪家植根之地,既然我们上门道歉了,我想他唐县令也不好再为难我们了。到时我们不过是丢了些颜面,却无损大局。而且今后我们还有的是时间来对付他,以报你爹暴病而亡和我汪家遭此大辱之仇。”
汪德功只得应了一声,虽然他的心里很是不情愿去求唐枫这么一个小小的七品县令。
汪文成看了他一眼,也知道他心中到底在想些什么,便又说道:“看来你是忍不下这一口气了,哎,正所谓小不忍则乱大谋,你连这种小小的气都受不了,那我们这些老人去了之后,你如何做这一家之主啊?”
听到汪文成无意中提到的将会让自己成为新的汪家之主,汪德功的心中不禁一喜,他这段日子如此行事就是为了成为汪家之主,现在终于得到了二叔的认可,这不能不说是一件好事了。但他的面上却强自忍着不笑出来,只是一脸的恭敬地道:“二叔你说的是,我确是太过骄狂了,既然二叔认为如此方可救我汪家,那侄儿明天就去一趟县衙,向那唐县令当面请罪。”
“不,还是由我去吧。”汪文成一摇头道,“你和他的矛盾已深,只怕你会忍不住气而再次得罪他。而由老夫前去一者可以见见这个让我汪家灰头土脸的县令,看看他的本事,二来也好让他知道我汪家对他的重视。对了,你去将那只红木的箱子取出来,我要将它当作见面礼送与这唐县令。”
“什么?二叔要将那四件宝物都送给这个七品的小官?这可是打算今年过年的时候让三叔送给内阁高大人的呀。”汪德功一惊说道。
“现在已经顾不得这些了,你就听我的吩咐做吧。”汪文成说着站起了身来,“老夫要去好好休息一下,待明天亲自去会会这个唐县令。”
第40章 决心已下
堂上虽然有七八个人,但却很是寂静,这让坐在一边看着刑七等人翻看卷宗的唐枫心下感到一阵的紧张,在喝了一口热茶定了定心神之后,他便在心里对自己说道:“唐枫,这有什么好紧张的,他们不过是身份有些特别而已,只要你坚持,他们也改变不了案情的局面。既然我在刚到这里的时候就敢与县衙里的贪墨之徒作对,也敢和汪家的人斗上这么多次,那我就没理由会怕了他们,即便他们是锦衣卫。我好歹也是二十一世纪穿越到这里的人,即便不能象那些小说中的穿越者一样事事顺利,也不会败在这几个锦衣卫的手里。”在不断地给自己打气之后,唐枫紧张的心神才稍稍定了下来。
就在这个时候,刑七等人已经看完了那些案卷,将目光移到了唐枫的身上:“唐县令果然是一个为民请命的好官员啊,而且这断案也断得非常清楚,好!”
想不到从他的口中会说出这话来,唐枫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