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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禅堂安祝只因小僧到桃柳村王员外家做斋,迎老爷们去了。我早时劝圣僧到桃柳村那条路王家随喜,圣僧不肯去,不匡到此处被村众查认出有碍舟船,如今若不还他个明白,这村众岂肯干休?依弟子主意,不如开了担包,把经文布施在小寺,不消劝解,他们自然息争。”三藏道:“师父,且从缓,待我与小徒们商量。”住持退入禅堂,三藏乃与徒弟们计较道:“徒弟,这事如何处?我们若不开担包与他们看,他众人指为布匹,倚势打开,况这寺僧又要布施在寺,如之奈何?方才悟空许他捕贼,这不过缓他一时,那里去捕甚么贼?”行者道:“师父,我看这事多系住持长老有个异念。怎么他领着桃柳村众汉子撑篙,要我们到王家去,我们不依他,从这东关来,便就是桃柳村王家被盗之船?你与八戒好生守定经担,目待我徒弟探住持的心肠何意?”行者说罢,隐着身径入住持房内。
只见住持向徒弟说:“我这寺中,与人家做斋设醮,只依着科仪小乘套子,便是小斋,所得无多;如得了唐僧取来大乘经藏在寺,与人家做斋醮事,山门定然兴旺。却好夜梦精灵,俱因我留经之故,但恐唐僧不肯,故此指引他们到桃柳村,叫王家弟兄倚着强梁,肯留便罢,若是不肯,便打开他经担就抢夺下,或抄誊了,才放他们前去。不匡到岔河旁,有众道人指引顺流而东到此。王家设计,说客货在船被劫,诬他师徒,拘留他在此,若是捕不出盗,这王家村众定要开了他担包,那时你们齐了寺众,各具纸笔,若是唐僧不肯留下经卷,你们便抢去抄誉还他。”那徒子徒孙听了道:“老师父,你真是妄想,我们闻得唐僧当年上灵山,一路逢州过县都有应付,便是国王也以礼相待,与他们倒换关文。如何把盗情诬害的他?况且闻他师徒到处拿妖捉怪,神通变化异常,抢夺他经文不得,反惹他们送到州县官长,师父定要吃他亏苦。”住持说:“徒弟,你们不知,我自从听得他们前来,便立了这心,恰好梦中精灵,指引王员外众子。他弟兄势力,那怕甚么官长,他弟兄留下经文,日后定是本寺中一宗斋醮大法事。”住持与师弟计议,那里知行者备细听知。乃笑道:“原来是这等情节,我说住持有个异念,若不警戒他,怎能保全经担?”回到殿堂,把这情节说与三藏,三藏道:“徒弟,这住持要大乘经卷在寺,与人家做斋醮,此心甚好,怎不明明白白待我等来时说要,却串同王员外家弟兄诬我们盗舟,思量要诈抢,这岂是出家人好意?”行者道:“他如今要我捕盗,更是难我计策,我如今就他计策,只得设出机心。”三藏道:“徒弟,心机由你,但只是要依我五宗事,方许你设。”行者道:“师父,那五宗事?”三藏道:“不行奸巧不伤生,不亵真经坏教名。
要把住持村众汉,回心向道息无明。”
行者听了道:“师父,这却难,若设出机心,定有几分奸巧。”三藏道:“徒弟,奸巧机心,伤了本来浑朴,行不得,行不得。”行者道:“众人若来抢夺,只得相争,若抡起禅杖,难保不伤生害命。”三藏道:“抡动禅杖,这非出家人道理,行不得,行不得。”行者说;“真经是不敢亵,但住持立了忘想心,先自坏了教,他既与强恶弟兄设计陷害,立意抢留我们经担,怎肯轻易又回心向道?”三藏道:“不教他回心向道,经担怎得出这寺门?盗情事怎能洗白?”行者听了三藏这五宗事,眼看着八戒、沙僧道:“你两个师弟可有不犯了师父这五宗教诲,出一个神通妙算,保全了经文前去?”八戒道:“你许了他说拿出盗来,便保全了经担不开。”行者说:“你未尝有盗劫,明是诬害我们,叫我老孙那里还他个盗贼?”沙僧道:“不如师父老实求住持,叫他向王家解劝,放了我等去罢。”三藏道:“悟净,此计甚当,只恐住持不允,再计较其次。”行者说:“料住持与村众串同,定是不允。”八戒道:“寻近处官长告明了去。”行者道:“等待告明,经文已被他众人抢开了。此策非良。”八戒道:“先须师父善求,他若不允,后讲告明,住持若畏官司,或者消了这段妄想。”三藏道;“悟空,且依着他二人,待我善求住持解劝,他若不允,你们再讲官司告理。”行者依言。
只见住持歇了半日,上殿来问道:“圣僧缉防着盗劫了么?”三藏笑道:“师父,我们一个出家人,且是过路到此,那里去捕盗,就是会捕,那盗劫了客货运去,我徒弟往返也要多日,怎能半晌缉着?方才说比神更灵,许众人捕盗,无非从缓。求师父念我等同在龙华会上,是一教传流,转劝王家昆仲,方便放了我们回国,也是积福功德。”住持道:“圣僧之言,敢不听从?但有盗无资,只是把柜担开了与他们一看,不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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