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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尤其别说同龄,二十岁下能做到这一点的,刘恒绝对是独一个。
据刘恒所知,这样的成绩如果传扬出去,堪称神童,上至皇子、州守,下至县令,都得对他礼待有加。
只是何伯谨慎,严令他一直隐瞒,所以无人所知罢了。
但单说明面上的,刘恒读的是在留安县最好的半山学堂,学业优异已经是众所周知,同窗无人能比,提前两年将要结业,先生更是独独推荐他去州府立乾城,找先生的先生继续修学。
如此好学,比起各大王公勋贵家的世子都不差丝毫,还说他文才稀疏?
刘恒不禁想问,什么样的文采,才能算上进?才能算文才出众?!
这圣旨,实在荒谬至极!
“然……”
没等刘恒惊怒质疑,圣旨忽然一变,让刘恒一怔,心里又萌生希望。他熟知官府行文,“然”字是全篇转折的开始,前面都是废话,后面的内容才是重点。
“这毕竟是推恩的圣旨,走的该是先抑后扬的文风,我理会前面这些敲打之意的废话做什么,仔细听后面能落得什么好处,才是真的。”
刘恒安慰着自己,继续静耳聆听,却没留意到宦官斜瞥了他一眼,嘴角勾起那丝诡异的笑。
“然,时值国战大捷,举国同庆,皇恩泽被,从轻而处。遂仅免汝奉恩将军之职,革除宗籍!”
刘恒彻底地呆了。
“赐圣旨一张,乾州留安县城北祖宅一座!”
“愿汝能从此自省自励,他日能为社稷栋梁砥柱,不负同氏威名!钦此!”
“什么!”
何伯如遭雷击,尽是难以置信的神色,没人听到他嘴里无意识地喃喃,“他们怎么敢?他们怎么敢?!……”
免职!
革籍!
不是说的推恩圣旨么?
……
不是该先抑后扬么?
……
刘恒眼神呆木,双耳嗡鸣,什么都听不清楚,脑海刹那间一片空白。看着刘恒这副傻了的模样,宦官终于不再掩饰,露出快意狞笑。
对,对,一路上宣旨,每一家都是这样,接旨前越是欢天喜地,后面哭得越惨。这些个平时耀武扬威的皇亲国戚,都娇嫩得很,免职加革籍的“皇恩”,对他们来说如天塌了一般,那些痛哭,呆滞,灰暗,绝望的样子,每次看都能让宦官打心底里感到痛快!
只是呆了怎么够?宦官玩味盯着面前瘦小少年,还得把他喊醒,看他接下来是会昏过去,还是哭天喊地?细数祖辈的功绩,跪倒乞求?最好看的,莫过于前一家当场悬梁自尽的,那才是大戏!
“刘恒,接旨!”
听得宦官刻意的尖喝,刘恒一震,猛地醒过神来,慢慢直起了腰,用清亮目光直直望向宦官。
“我,荣亲王三十八代玄孙,顾北候第六代玄孙,刘恒,开平二十年二月十七日生辰,如今是开平三十一年秋,满打满算如今也不过年方十二,两年后才该着冠成年,这一点,族谱可查!”
刘恒字字咬得清楚,声音不卑不亢在院中响起。震惊过后,他迅速镇定下来,深知这旨不能接!只要接了,就是尘埃落定,什么希望都没了,他据理力争,是在争取最后的一丝希望。
还不服?
本以为是个不足岁的小萝卜头,会比其他人更不堪,当场被吓死都说不定。但居然没有哭,没有晕,没求饶,更没悬梁自尽,反而敢挑起圣旨的错来了!
宦官瞳孔猛缩,倒是头一次遇上敢质疑和反驳圣旨的,没想到此子小小年纪,这胆子竟比前头那些威风惯了的贵族们还大得多!
之前倒真小看了他!
宦官突然兴奋起来,觉得这“垂死挣扎”的场面,更有意思了!
“胆子不小,你还敢质疑圣旨?”
“不敢。”
刘恒拱手,哪怕心里怒吼了一万遍我不服,嘴里也绝不能承认,否则必定是抗旨不尊,等同谋逆的死罪。可要让他打落牙往肚里咽,就这么轻易认下将他逼到绝路的圣旨,刘恒实在忍不了。
“少爷!”何伯急喊,想阻拦刘恒冲动下冲撞御使,奈何刘恒却没理他,继续说了下去。
“只是宗府大人们和圣上日理万机,兴许出了些许疏漏,还望御使帮忙向上禀明,我刘家和我刘恒,日后必有厚报!”
这个忙,对刘恒来说是救命稻草,对宦官而言只是举手之劳,帮与不帮,只看宦官一念之间。宦官常在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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