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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下干净利落的叉着蝉,一边抬起头来眼中水波微晃的瞧了自己一眼。
却忽然看的谢常欢右眼皮一跳。
全身倏的想要打个冷颤,觉得有甚么不好的事情将要发生。
下意识便微退了一小步,去转着篝火上叉着獐子的树枝,一边转却也忍不住调整了下角度,面对面冲温浮祝坐着了——不知怎的,觉得这个角度能更安全,总觉得他一会要发难。
篝火又劈啪作妖了一二回,彻底静燃的时候,温浮祝施施然的抽掉了插了一串蝉的树枝。
谢常欢吸了下鼻子,尽量不去看他要怎么吃蝉,自顾自去撕了条獐子腿下来啃。
温浮祝倒不知怎了,虽然能察觉出谢常欢在抗拒这件事,但一想到一会他吞了蝉会是怎样一脸怂样,便忍不住故意去逗他。
隔了渐熄苗头的篝火,温浮祝晃着手中树枝在他面前乱颤,「尝尝。」
「不,不必。」
谢常欢果断回绝。
「你吃进嘴里了,便会慨叹世间怎有此等好吃之物了。」
「真不必。」
「常欢,你是不是怕虫子?」
「并不怕。」
「那为甚么不肯吃这个。」
「这是两码事。」
「哦~」温浮祝微高昂了调子又拐了一折渐落了音。
於是乎,他既然不是怕虫子,只是可能不敢尝试吃掉这个东西,所以一会扔进他嘴里,也是不会多惹他生气的。
温浮祝又寻思着,谢常欢这个人至少该不会是生自己气的吧?
却也不知怎了,忽然忍不住在内心将江墨同他比较了一番。
当然了,仅仅是从恶作剧这个角度来思虑会不会生气这么一说。
江墨是从小被自己整惯了,因此日久天长的只好无可奈何的接受了自己的整蛊。
同理言之,常欢早晚也是要适应自己的这种顽劣性子。
只不过,这么多年在茶渡小筑里同他言欢的时日,确实是没怎么真的暴露过自己的恶习。
温浮祝又咬下一只蝉来,一边静默的嚼着,一边不时的瞟眼谢常欢。
谢常欢觉得这顿饭真是吃的战战兢兢,甚至就怕之前獐子被温浮祝剖肚塞了些调味的野果草味时叫他顺手塞进去了甚么不伦不类的东西,好在心惊胆战的吃完大半只獐子后,并没发现那些个球球蛋蛋的玩意。
而温浮祝那根树枝上原本串的密密麻麻的蝉也尽数清空了。
这人是得多可怕啊。
谢常欢走到一侧去消食兼带顺马毛,一边寻思起温浮祝吃东西的口味,不由得就在心底恶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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