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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标记比过去更加明显,上天是没有恶意的,但是八年前天空的一道闪电,多么恐怖,令人无法抵御。人们经常告诉我:“我还以为你在那里会觉得寂寞,想和人更靠近一点,特别是风雨大作的那些夜晚。”我禁不住想说——我们所居住的地球,只是太空中的一个小点。居住在太空中其他的星球上的居民,他们之间的距离,甚至是我们用工具都无法测定的。你想想,他们彼此相距有多远?我又为何会觉得寂寞呢?我们这个地球不是位于银河之中吗?我觉得这个问题并不是最重要的问题。是什么样的太空使人产生距离,使他觉得寂寞和孤独?我觉得,不管两腿的力量有多大,都不可能使两颗心灵更接近。我们的住处最好离什么地方最近?当然不是人多的地方,什么火车站、邮局、酒吧、教堂、学校、食品店、火山、五点山等等,这些地方的人最多,但是我们更喜欢四季都有的生命充满活力的地方,我们从不同的经验发现,生命的源泉就来自这些地方,如同柳树在河边,树跟也朝河里延伸。不同的性格使这种情况发生不同的变化,但是有智慧的人要想挖掘地窖就会选择这个地方……
有一天晚上,在瓦尔登湖边的路上,我遇到一个同乡,他拥有一笔所谓的“庞大的财产”——虽然我对此从没有在公开场合表示我的意见——这时候,他正赶着两头牛到市场去,他问我,为什么会放弃那么多舒适的生活。我说我很喜欢这种生活方式,我很坚信这一点,我并非说笑。这样,我回家上了床,而他则继续在黑暗和泥泞中,战战兢兢地向布赖顿——或者说光明的城市——艰难地前进,也许在清晨的时候他就可以到达目的地了。
对一个死人而言,不管什么时候,什么地点,苏醒或者复活的前景都是无所谓的。假如发生这种情况的地点都是一样的,那么我们所有的感官都因为这个而快乐,这种心情是无法言表的。在许多情况下,我们做的事情都是变化无常、无关痛痒的琐事。实际上,它们就是我们心情无法平静的原因。距离万物最近的,是生命的力量源泉。其次,距离我们最近的,是在不断实施着的最高原则。最后,距离我们最近的,是创造了我们自己的工匠,而不是我们所雇佣的,并喜欢与之谈话的工人。
“鬼神之为德,其盛矣乎�”
“视之而弗见,听之而弗闻,体物而不可遗。”
“使天下之人,斋明盛服,以承祭祀,洋洋乎,如在其上,如在其左右。”
瓦尔登湖 第十一章(1)
我们是一个实验的对象,我对这一点很感兴趣。莫非这样,我们就无法抛弃这个充满流言的社会,让自己的思想鼓励自己?孔子真诚地说过:“德不孤,必有邻。”
思想使我们理智健全,使我们幸福无比。只有通过大脑的努力,我们才能超越行动及其后果;不管什么事物,不管它是什么性质,都会像急流那样从我们身边流过。我们并不是被自然完全控制。我可能是一根随波逐流的浮木,也可能是从高空对着下方俯瞰的因陀罗。一场戏剧可能使我感动,而另一方面,和我密切相关的实际事情却可能不会使我感动。我只知道自己是个客观存在的人,也就是思想和感情的载体。我觉察到自己有一种双重性格,这样,我既可以距离别人很远,也可以远距离地看自己。不管我的经历多么富有激情,我都觉察到自己有一部分存在着,进行自我批评,似乎这一部分不是我,而只是一个旁观者,它并没有分享我的经历,而只是注视它,它不再是你,也不会是我。生命的戏剧 有可能是悲剧 结束了,观众也就离开了。对于观众这是一种虚构,不过是一件想象的作品。有时,这种双重性使我们很难和人相处,也很难和人做朋友。
我发觉在大部分的情况下,独处是对身心有利的。与人交往——即使是最亲密的朋友——也会使人腻味,浪费精力。我喜欢独处。我从来没有发现还有比独处更好的伙伴。从总体上说,外出与人交往比留在家里更加使人觉得孤独。一个人在思想或者工作的时候总是孤独的,他愿意在哪里,随便他吧。衡量孤独的标准并非人之间的距离。拥挤在坎布里奇学院里努力学习的学生,他们的孤独程度和沙漠里的托钵僧不相上下。农夫每天都是一个人在田里耕地,或者在森林中砍树,但是没有一丝孤独的感觉,因为他有工作要做。但是他回到家里,他却不能一个人留在屋子里,他会胡思乱想,而一定要到“人群”中去才行,按照他的意见,这就是补偿一天的孤独,所以他不清楚,为什么学生可以整天地一个人坐在屋子里,却没有因为无所事事而“郁闷”。但是他没想到,虽然学生留在屋子里,但是也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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