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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吞吞吐吐的。冯保说,老奴受点委屈没有关系,但是他竟然……李太后说,竟然什么?你倒是快说啊。冯保说,他仗着自己是顾命大臣,竟然连太后和皇上都不放在眼里。李贵妃一惊,说,哦,到底是怎么回事?冯保说,今日,高拱在内阁口出狂言,斥太子为十岁孩子,如何做人主?李太后一听,脸色陡变。她心里暗暗地想,按理说,新帝刚刚登基,国家还处在一种不安定的阶段,作为首辅的高拱应该全心辅佐幼帝才是,他竟然倚老卖老,不把皇上放在眼里,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如果听之任之,长此以往,他必然更加嚣张,如果其他大臣都效仿高拱,这国家不就全乱套了吗?看着一言不发的李太后,冯保的心狂跳不止。这时,李太后发话了,她问,这话你从哪里听说的?冯保说,当时张先生和其他大臣都在,他们都可以作证。李太后说,真是岂有此理。冯保说,老奴听说高拱还想废黜圣上,拥立周王。李太后闭着眼睛,转动着手里的佛珠说,依你之见,该如何处置?冯保说,此事非同小可,奴才不敢信口胡言,请太后定夺。李太后拨动手中的念珠。冯保不敢说话。突然,李太后扯断了念珠,珠子稀里哗啦撒落一地。李太后说,小贵子。小贵子跪倒在地,奴才在。李太后说,宣张居正火速进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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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节:万历后宫之乱(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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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张居正商量好对付冯保的办法之后,高拱觉得这次冯保必死无疑了,他睡不着,在床上翻来覆去,像砂锅中翻炒的栗子。天还没亮,他便起了床,一不小心,膝盖撞到了凳子上,他很生气,一脚将凳子踢开了。高夫人听到响声,也醒了。她说,相公,时辰尚早,何不多睡一会儿?高拱说,睡不着。高夫人说,相公有何心事?高拱说道,你一个妇道人家,懂什么,跟你说了也是白说。高夫人说,你不说,我也猜得到。你一定是为冯保的事而担心吧?高拱笑了,说,我才不担心呢,我和张居正要联手对付冯保,现在的冯保就像秋天的蚱蜢,蹦跶不了多久了。高夫人一听,提醒道,张居正可非等闲之辈,相公要多多提防才是。高拱说,我就说你是妇人之见吧,我与张居正共事那么多年,他有几根花花肠子,我还不知道吗?高夫人说,所谓高处不胜寒,况且现在是多事之秋,凡事还是小心为好。高拱一脸不屑地说,这次冯保必死无疑。高夫人说,我让厨房给你炖点鲜莲子汤吧。高拱说,不用了,我先去后花园转转。高夫人又说,早上凉,加一件薄衫。
高拱加了一件薄衫出去了。后花园一片静寂,空气格外清新,高拱打了一会拳,感觉浑身有使不完的劲。微风轻轻地吹拂,荷叶上晶莹的露水开始滚动,高拱的脚步声惊到了一只青蛙,它从荷叶上跳到了池塘里。下人已经泡好了茶,高拱在凉亭里坐下来,开始喝起了茶,他看到树枝的蜘蛛网上有一只挣扎的飞蛾,忍不住笑了笑,然后喊,高旭,备驾。
早朝过后,小顺子宣旨,太后有旨,召内阁、五府、六部众至。高拱走在最前面,一脸得意。张居正则十分平静。高拱说,太岳,你以为太后召见所为何事?张居正淡淡地说,想必定是紧急之事。高拱说,老夫以为,今日之事,必定是为了前几天弹劾冯保的奏疏。皇上有问,老夫一定以正理正法为依据回答。如果触怒了皇上,老夫就离开此地,你来当首辅。张居正说,老朽愚钝,哪里能担当如此重任呢?听了张居正的推托,高拱心里乐滋滋的。
众大臣行至会极门。小顺子已捧圣旨出,拉长着声音说,圣旨到!张先生接旨。诸位大臣跪下。小顺子宣,仁圣皇太后、慈圣皇太后、皇帝圣旨,告诉你等内阁、五府、六部诸大臣,大行皇帝宾天前一日,召内阁三大臣于御榻前,与我母子三人,亲授遗嘱,东宫太子年幼,全赖尔等大臣辅导,但大学士高拱,揽政擅权,威福自专,全不把皇上放在眼里,使我母子昼夜不安。高拱着回籍闲住,不许停留。众臣回,吾皇万岁万万岁。
事情来得太过突然,高拱匍匐在地,浑身发抖,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口中念叨,这,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众臣起身。高拱匍匐在地,口中喊道,我要面见太后,我要面见太后。小顺子冷笑了一声说,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张居正扶着高拱说,元辅,你先起来吧。高拱说,太岳,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张居正说,你放心,老夫这就去面见皇上,请皇上收回御旨。高拱说,太岳,你可一定要帮我说服皇上啊。张居正说,老夫定当尽力而为。
万历皇帝正在东暖阁练字。冯保穿着大红袍子,一脸得意,仿佛连眉毛都在笑。看着皇上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