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炉火纯青,不可能这么生硬啊。
“夫人你有所不知,其实……”
蔡昂也不隐瞒,把会试中发生的事情简要说明了一下,然后很有感触叹道:“如今那位小仙师入朝已成定局,连一直不待见他,在朝中如日中天的夏部堂也打了退堂鼓。言官倒还有几个鼓噪不休的,但以老夫观之,也都是色厉内荏,掀不起什么风浪了。只恨没有早些下手,结交于他啊。”
“亡羊补牢,为时未晚啊。”蔡夫人激动了,老爷这话既是感慨,也是变相的道歉啊。
“现在还哪里来得及,消息传出后,他的门槛恐怕都要被踩断了,老夫这身份,又有什么特别的好处能拿得出手?”蔡昂摊摊手,怅然一叹:“现在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蔡夫人不以为然道:“怎么拿不出手?会试结束了,后面不是还有庶吉士的考试么?会试被张阁老和夏尚书抢了风头,翰林院内部的事,他们总不成还要插上一脚吧?”
“庶吉士?他会进翰林院?他进翰林院做什么?”蔡昂完全没考虑过这个可能性,他也不认为有这个必要,小道士当了进士就已经很夸张了,还跑去翰林院做什么?要知道,那里可是大明的最高学府!
蔡夫人反问道:“他不进翰林院,还能去哪儿?难道外放出去,任一县父母官么?又或在六部衙门里当个主事?”
“……说的也是。”蔡昂想想也是,刘同寿虽然中了进士,但名次并不高,按照惯例,他也就是外放个知县的命。不过,常理在小道士身上显然不适用,皇上根本不可能同意让他外放出去。
不外放,就是在六部里找个位置了。进士说起来荣耀,可京官又有哪个不是有功名在身的?到了衙门里,新进的进士也只有跑腿打杂的命。同理,刘同寿这个身份摆在这儿,谁敢随意使唤他?那可是皇上的专利,侵权?嫌命长么?
说起来,蔡昂到现在也没想明白,刘同寿为啥一定要考个进士。张阁老的为人在士林中屡遭诟病,但他的见识魄力却没人质疑,他提出此议,不可能只是为了给皇上找点乐子吧?除非,他是真的想找个接班人!
这也太玄乎了,不过,不管事情有多不可思议,只要跟刘同寿扯上关系,就没什么可大惊小怪的了。
蔡昂摇摇头。将这些杂念抛开,张孚敬怎么筹划,跟他关系不大。但在情在理,翰林院,似乎就是刘同寿最佳的去处。
翰林最重要的职责之一,就是入宫陪皇上聊天。哦,不,是讲授学问,日讲、经筵,都是为此而设。皇上和张阁老都不会想不到此节。
翰林的前程也很远大,六部上卿,阁臣宰辅,无不出自于此,张孚敬若真有什么远大的构想,这里也是必经之路。
看着自家娘子,蔡昂脸上露出了微笑,他的眼神和当日洞房花烛。初见新妇如玉一般无二。看得蔡夫人既喜且羞,仿佛时光倒转了一般。唯一值得遗憾的,就是蔡学士的赞誉不怎么中听:“家有老妻,如有一宝,古人诚不我欺啊。”
“呸!”蔡夫人唾了蔡昂一口,怨气不减道:“朝堂上的事。妾身搞不懂,不过。小仙师跟那吴秀才又有什么干联了?值得你一进家门,就忙着寻他?”
“夫人有所不知。”蔡昂摇摇头。在书桌中翻了翻,拿出一封书信来,“此人与我同在龙溪书院读过书,这是葛大人的推荐信,葛大人之所以荐他来我这里,不单是因为其人文采斐然,更重要的是,此人与众不同。”
“夫人你看,”蔡昂指着信中推荐部分,解释道:“此人‘尝爱唐人如牛奇章、段柯古辈所著传记,善模写物情,每欲作一书对之’,葛大人说得很清楚,此人喜读神怪志异,更擅长撰写此类文体。想来葛大人听到了些传闻,认为我能用得上此人,是以……”
葛木的思路,无非就是投其所好,他认为这位吴秀才在制艺上没什么前途,不如干脆来写《白鹿赋》的蔡昂这里碰碰运气,说不定能得到举荐,面个圣什么的。
天下皆知,皇上就好这口,而蔡昂显然也不是那种迂腐顽固的主儿。
然而,即便都是做官,但在朝在外的区别也是相当之大,葛知府的见识比蔡昂可差多了。蔡昂深知,皇上没想象中那么容易伺候,想凭几本志怪小说就打动皇上?
想都不要想!
偷鸡不成蚀把米,邀不到圣宠,反赔了士林的名声才是真的。
这么一个鸡肋人物,他当然不会放在心上,随后,他就被嘉靖委任为考官,更是没空理会闲杂人等。若不是刘同寿的戏法给了他的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