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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坦尼尔却没有注意到这个,他正在想别西卜说的话。路西斐尔以前确实是对他非常依恋,相比之下,现在的情况就更让人觉得失落。他叹了口气,突然失去了继续交谈的愿望,转身继续往前走。
别西卜看着他的背影,神情有些伤感,迈步跟了上去。
树林中的木屋群出现在眼前。溪水在此被分成几条细流,在它们中间迂回蜿蜒,最后汇成一股流向林外。木屋全部由粗大的圆木拼建成,保持着自然的风貌。每座木屋间都有一小段距离,或由树木,或由溪水隔开。木屋里主卧室、会客室、更衣室、浴室、书房和下人房一应俱全,比起第七重天最豪华旅店的套房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别西卜把塞坦尼尔送到一座木屋门口就离开了。
早已等候在屋里的侍从们迎上塞坦尼尔,侍候他沐浴换过睡袍,然后退了出去。
塞坦尼尔在床上坐了一会,感觉还不是太想睡,就走到窗边,拉开纱帘往外看。
溪水从窗下流过,带着轻微的叮咚声,溪底铺的彩色鹅卵石在月光下呈现出深浅不一的颜色。溪水对面的草坪上是另一座木屋,微黄的灯光正从敞开的窗户中透出来。
塞坦尼尔看了一会溪流,突然听到拉窗帘的声音。他抬头正看见对面屋里路西斐尔穿着睡袍的侧影和已经拉上一半的窗帘。他叫了声:“路西斐尔。”声音不大,在静夜里却格外清晰。
路西斐尔的动作停住了,过了会才向他看过来,欠了下身说:“殿下。”
他的反应让塞坦尼尔有些失望,但又马上笑着问:“你不是早回来了,怎么还没睡?”
路西斐尔的目光落在溪边的一棵树上,“本来是有点累的,回来了又睡不着了。”
“哦……”塞坦尼尔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路西斐尔也保持着一手抓着窗帘站在窗边的姿势没有动。微风轻拂过树梢,带出沙沙的声响,与潺潺的溪流合成轻柔的乐曲。
过了好一会,塞坦尼尔才柔声说:“前些天我说了你几句,你就生我的气了吗?”
路西斐尔抬眼看他,“没有,殿下。”停了下,又改口说:“没有,老师。”
他虽然改了称呼,可态度还是冷淡的。塞坦尼尔暗暗叹息,沉默一会后说:“没有就好。有时间还是像以前一样来弗林特宫玩吧。”
“嗯。”路西斐尔答应着,语气并不怎么热切。
塞坦尼尔勉强笑了笑,“好了,你休息吧。”
“嗯。老师你也早点休息。”
“好的。晚安。”
“晚安。”
不想让路西斐尔看到自己有点黯淡的脸色,塞坦尼尔赶紧离开了窗户。
坐回到床上,他突然想起晚上在客厅里,拉斐尔把葡萄递给梅塔特隆时的关切眼神和梅塔特隆接过葡萄时的淡漠表情。他自嘲地笑了下:他们忘记了,我们却没有,这可真不公平。
他躺下去,盖上被子,听到对面窗帘拉上的声音。
作者有话要说: 想问一下大家对生子的看法。
☆、前嫌尽释
塞坦尼尔回到恒星天,一切还是照旧,主持朝会、处理政务、定期去见父神。路西斐尔没有继续培植自己的势力,但还是不怎么在他眼前出现,他也不再强求,告诉自己不应再把路西斐尔看做自己的孩子,而是与自己一起侍奉父神的大天使。放平心态之后,也就不那么难受了。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是两个月。夏季已经快过去了,花匠撤下了弗林特宫各处摆放的晚香玉,换上了第三期的茉莉,青翠的叶子簇拥着或白或紫的花瓣,整个宫廷内都充溢着馥郁的芬芳。
这天塞坦尼尔去加百列那里看了看他最近收藏画作,回到弗林特宫已是深夜。他入寝后不久,正在要睡着的时候,侍从进来叫醒了他,说萨麦尔殿下和路西斐尔殿下有急事求见。
不说路西斐尔已经几个月没有主动踏进过弗林特宫的大门,他们这个时候过来本身就很不寻常。塞坦尼尔一下子睡意全消,吩咐侍从请他们到起居室,随便披了件外袍就过去了。
路西斐尔和萨麦尔很快就进来了。他们穿戴得十分整齐,并不像仓促起来的,神色都很凝重。
两人行了礼,路西斐尔直截了当地说:“有件大事要向殿下禀报,可以请您的侍从都退下吗?”
塞坦尼尔做了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