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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不住这样感叹道,从一开始就该知道的,那东西根本不是什么万能的许愿机,只是人类无聊祈愿的诞生物罢了。
这一刻她突然觉得自己的思想无限的开始和某些很大却也很虚无的东西连接了起来,那一瞬间她甚至觉得自己看到了这个世界终端的模样,星辰在她的周围虚浮着——她觉得很舒服,非常非常的舒服,如同婴儿浸泡在母亲的羊水中一样。
“很无聊对吧,这样庞大的祈愿和哀伤。”她听到有人这样说道,“为了执念而争夺着,为了愉悦而折磨着,人类自然而然的否定着生而带来的罪孽,并且嗤其为不洁,真是奇怪的生物啊。”
那样的耀目又那样的污秽。
“我说不出什么冠冕堂皇的漂亮话。”雷莎听见自己这样说,“我只知道污秽也好,耀目也好,人类就是这样活下来的。”红色的火焰自她的身上升起,将星空吞噬殆尽,“圣杯也好还是别的什么也好,我都不在乎。”她举起手中缠绕着火焰的长剑,蒸腾的热量和呼啸着的杀戮之气一瞬间将所有的幻象都打破。
“雷莎伊什塔,为孤献上最美丽的破灭之鸣奏曲吧。”
“我是雷莎。”黄金的女王这样咕哝道。
似乎,很久很久以前她的名字就从一开始的“雷莎”变成了“雷莎伊什塔”——对于民众来说她是女皇,是救世主,是帝国的主人辉煌的缔造者。
还有谁,在这世界上,尚且记得自己最初的摸样呢?明明已经久到连自己都快要遗忘了的,那个名叫雷莎的少女。
小哑巴。有声音从冥古的记忆里传来,只有那个家伙会这样称呼自己,也是自己最早的称呼——不愿意去回想的屈辱的过往,只是一味的追求着最光辉耀眼的一面,以求将那绝望遗忘,埋没,忘却。
这就是人类这种生物的本质。
她理解那种话的意思的,只是她觉得自己没有资格这么说而已,污秽与光芒并存,她就是这样走过来的存在,会厅的大门虚掩着,再往前走一步就能够到达此行的终点,当她推开大门的时候看到的是那个漂浮在半空中的金色器皿。
神的子用他的血充盈了它,雷莎亦知道这是她曾经有过几面之缘的那个名叫爱丽丝菲尔的银发红眼的美丽女性化作的——或者说,那名名叫爱丽丝菲尔的女性,便是面前这个器皿的容器吧,究竟是谁化作谁此刻并不重要了。
“结果,争破头就是为了这么个东西吗?”她低头喃喃自语道,只是一个熟悉的,就像是她记忆中那样张狂而且轻浮的声音这样说道,“还以为是saber那个小姑娘先来到这里呢,你可真是稀客啊。”
“啊。”雷莎不咸不淡的应了一声,抬起眼睛冷冷的,不带一丝感情波动的望着面前只能用金碧辉煌来形容的黄金君王,“好久不见了,卢伽尔—吉尔伽美什。”平淡的就像是走在大街上偶尔邂逅了一个旧识一样。
黄金的君王笑了,“真是冷淡的态度啊。”他举起手,像是在期待着面前的女王投入自己的怀抱一样张开手臂,“那么,本王再问你最后一遍,雷莎,你是否愿意做为本王的妻子,站在本王的身边。”
这已经是最高的荣耀,他询问她,尊重她的意见,让她站在自己的身边而不是单纯的接受他的保护——时光过去了千百年,即使是骄傲如吉尔伽美什也愿意承认。
埃兰的黄金女王,他曾经的雷莎,是个有资格和他并肩而立的女人。
即使在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了她会给出的答案。
黄金的女王笑了,她用同样倨傲的神情,骄傲凌然而不可侵犯的态度昂起她的头颅,“乌鲁克的王卢伽尔吉尔伽美什哟!我不愿为你的妻子,”她抽出她的长剑,“在此一战,你若败北,就献上你的头颅和心脏吧。”
吉尔伽美什笑了,血色的蛇瞳里映照出女王君临天下般倨傲威严的笑容,对方褐色的双瞳里,也映照出他如同毒蛇般抿起的嘴唇以及狮子般威仪。
时隔千年,他们终于变成相同的人了。
在黑骑士的头盔贴面碎裂掉落在地上露出那副狰狞可怕的表情的时候,saber忍不住想起她刚刚认识面前这个男人时候,他那张清秀而文雅的脸——湖之骑士,兰斯洛特。那张因为怨恨和痛苦而扭曲起来的脸几乎让她认不出来。
那还是自己所认识的兰斯洛特吗?那还是……那个高洁的骑士吗?是因为我的错。手持长剑的骑士王眼神悲痛,双手却没有颤抖——是我的错吗?她这样想到,因为是我的错,所以才变成了如今这副样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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