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部分(第1/4 页)
“宁葭……”红萝又道,却被宁葭打断,道:“对了,红萝姐姐,还有一事。”
“何事?”红萝奇道。
“柳主司一事,绝非易得,还须红萝姐姐你相助。”宁葭道。
“理会得。”红萝道,“我看今日天色不错,不如叫迟凛一起去野外游玩一番如何?”
“我还有些事务,且去前朝走一遭,红萝姐姐自便就是。”
宁葭说罢,果然出了大红宫门,往崇清殿而去。
红萝倒呆了一回,方自去梳洗。
偏殿。
孔怀虚至时,宁葭正袖手立于窗前,望着流云冉冉的天壁。
“皇上。”孔怀虚行礼道。
宁葭只回头向他点了点头,道:“你来了,起来吧。”
“皇上今日召见微臣,不知有何要事?”孔怀虚道。
宁葭未即回言,走至案前,将手指在案上轻弹了几回,回头向孔怀虚道:“孔丞相觉得,宁葭真能为这一国之主吗?”
“皇上不是已然坐上了蟠龙椅,怎会有此一问?”孔怀虚道。
“我只是、有些未尽之事,必须要做罢了。”宁葭道。
“何为未尽之事?”孔怀虚道。
宁葭默然一回,却问道:“官员任免之事,进展如何?”
“官员任职,多以功勋、出身而论,也有部分科考之士,不过十之一二。”孔怀虚道。
“都道朝廷三年一轮金殿惜才,却原来是这般。”宁葭道。
“还有一些出银捐了官位的,也有捐了小吏、逐渐揽了权升了官职的,也有出银几万两,捐得高位的。”孔怀虚道。
“竟有这样事?”宁葭道,“这是律法之内的事吗?”
“是。”孔怀虚道。
“这等卖官鬻爵之事,律法怎会姑息?”宁葭奇道。
“高位之中,功勋、门第之后不少,大多高禄奢靡,朝廷之银,其实不足。又兼天灾、边战不休,无可出处,是以并不禁止官位敛银之事。”孔怀虚道。
“原来如此,看来,浣月之根早已腐味不禁了。”宁葭摇头叹道。
又望着孔怀虚奇道:“不过只短短数日,孔丞相已知晓这许多了吗?”
“这样的事早在青云村之时,已然了然了,不过这几日查看历来名册,还是让人吃惊。”孔怀虚摇头笑道。
“先生志在高远,心怀天下。”宁葭点头道,“不过,那时柳主司亦曾劝先生入朝为仕,一展抱负,不是吗?皇伯父自与先生所谋相差甚远,而父皇仁心治国,又常听臣子忠谏,为何亦甘隐于小村之中?”
“不能破得殷穆虞青龙之力,浣月何来安宁?”孔怀虚道。
宁葭默然点头,稍时道:“今日,宁葭有些疑问,还望孔丞相能一解其惑。”
“不敢,皇上有何事疑惑,不妨一言。”孔怀虚道。
“先祖骁勇能战、威慑四方,为何没有乘胜扩兵、再拓疆土?”宁葭道。
“按史册所载,浣月在长年的争战之中,损伤亦是不小,战死战伤无数,老无所依、幼无所养,大片田地荒芜、无人为耕。且所得各国无不暗流涌动,思颠覆浣月、收复故土。若再贸然不顾,一味开疆拓土,恐怕后院难安,反而得不偿失。是以休兵养和,改都名为净月。”孔怀虚道。
“后世殷家代代为帝,皆从先祖之教诲,休兵养和,不事征伐,浣月可曾平静过吗?”宁葭道。
“树欲静而风不止。浣月虽不侵犯他土,而他国却觊觎浣月之地。”孔怀虚道。
“浣月虽欲休兵,而为求安宁,却又不得不重执刀戟,甚至于,在争战中,众多的将领与兵士以血卫国。先祖的决定究竟是对是错呢?”宁葭道。
“对与错本无绝对,全在于个人所思所想所向罢了。”孔怀虚道。
“那孔丞相是怎么想的呢?”宁葭道。
“皇上不是已经下令,撤回明丹、御风等驻守之兵,还归其民了吗?”孔怀虚笑道,“那日朝堂之上,何等意气,如今怎么疑惑了呢?”
“皇伯父自小便欲执掌天下,只因他一人之野心,天下间多少生灵涂炭、血洒荒原。而我殷氏一族、浣月之将之臣,首当其冲、深受其害。”宁葭叹道,想起父皇、娘亲、还有兄长手足之事,心下自是惨然,顿了一回,方又道:“皇伯父征伐无端、屠戮残虐,我自不忍如此,欲用仁以主,然而,思及父皇、祖父,亦是秉仁而治,却仍未能还民以安,是以踌躇。”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