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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脸忧伤地看著我。
她和相沢很像的眼睛里浸满了悲伤,淡雅的妆容无法掩饰她的憔悴。
她只看了我一会,便把目光调到了相沢的脸上,「秀一他,今天去做透析之前还跟我说,你明天就要走了,他还想明天是不是能坚持一下去送送你呢,可是他其实已经没什麽力气走路了。」
说完,她抿紧了唇慢慢呼出一口气,强忍著的泪水却已经汹涌地蔓延上眼圈,俊二走过去抱住她,却连自己也是在颤抖著的。
「他到底怎麽了?」终究,我只是木然地这麽问了一句,我甚至开始在心里後悔自己当初怎麽没有去念医科。
「常染色体隐性遗传性多囊肾,隔代遗传,爷爷以前有这个病,但是父亲、叔叔、我和俊二都没有被遗传到,秀一却……」
相沢的姐姐说到这里就说不下去了,她别开头不再看相沢,睁得大大的眼睛往天花板的方向看,那里面潋滟著的水色被渐渐强压下去。
我对医学知识不了解,我不知道这个病到底有多严重,我脑海中还是大片大片的空白,不知所措。
「医生说哥哥能活到现在已经是奇迹了,得这种病的小孩很多婴儿时期就会死的。」俊二慢慢开了口,声音里满是颤抖和哽咽。
听到「死」字,我禁不住打了个寒战,我转头看向相沢,无法想像如果眼前的这个人就这样停止了呼吸我会怎麽样。
太过难以想像的事,让我连心跳都要为之冻结。
「这麽多年哥哥都没有发病,我们本来以为他不会有事了,他从小练空手道,明明体质一直很好的。」
俊二顿了会又说了一句,我这才明白为什麽相沢会那麽强,一直练空手道,他其实只是为了强身健体吧。
「什麽时候发病的?」
我在床边坐下,以极认真的目光注视相沢。
他的双目沉沉闭著,没有打点滴,如果不是脸色过分苍白和上著氧气面罩,几乎可以认为他只是睡著了。
他长长的睫毛现在看上去也毫无生气,一根一根分明地耷拉著。
很久都没有听到回答,我有些狐疑地转头,在他们的脸上看到了同样的迟疑和为难,便一下子想到了什麽。
脑海中有猛然炸响的轰鸣声「隆隆」扫过,我握紧了放在膝盖上的拳,「上次打架之後,是不是?」
很多时候,隐性的疾病都需要一个引子,点燃了引子,才会爆发。
原来我竟然无意中点燃了相沢的引子麽?
你我间的第一次 27
「他没有参加升学考试的最後一场,也是因为发病了对不对?」没有人接我的话,我又问了一句。
只是突然想起,那天在食堂,相沢神色逃避地说他迟到了一个多小时。
「只是巧合而已,赤阪君你不需要自责的。」
相沢的姐姐急急地说著,皱著眉还想说什麽,我却忍不住地打断了她:「对不起。」
似乎是被我的道歉震住,她瞪大了一双美丽的眼睛,怔怔地看著我。
我站起身,转身正面对著她,深深地鞠躬:「抱歉,可不可以让我,一直陪著他?」
其实我并不知道那时的自己为什麽会如此冲动地做了这样的决定。
我只是对自己说,我不能让他一个人痛苦,一个人被折磨,甚至一个人死去。
生平第一次,完全放任自己去牵挂一个人,放弃一切,满脑子里只有他。
我是喜欢上他了吧。
喜欢上了那个一脸冷然教训佐山的他,喜欢上了那个带著寂寞独自倚在试听柱上听歌的他,喜欢上了那个被十几个人包围依然无所畏惧的他,喜欢上了那个在神社里腹黑地捉弄所有人的他,喜欢上了那个总是在我面前云淡风清微笑著的他。
或许,我该说,我爱上他了。
十八年来第一次,爱上一个人。
我以前总以为我不会爱上谁,我以为我的理智永远比情感坚强,但是碰到相沢,我输得落花流水。
也许从第一眼看到他,心底深处便蛰伏下了爱情的魔咒,然後在每一次的见面中,逐渐实现。
「你……不去英国了吗?」相沢的姐姐愣愣地反问,看著我的眼睛里满是惊诧。
我直起身,点了点头,有些事,现在不做,我也许会後悔一辈子,英国和相沢相比,又算得了什麽呢?
相沢的姐姐和俊二在之後很久的时间里都没有说话,我知道我所投下的是颗重磅炸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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