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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他说。
“你还是这么傻哦。”女孩转而面向我,“这位是雷杰,我的男朋友。”
我不知道怎么和男孩握手的。
从某个时刻起,我只是一具空空的躯壳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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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出了什么事啊,你不要什么也不说自己一个人郁闷好不好?”阿维抢走我手里的琴,冲我嚷着,“无非又是企鹅恐龙的事吧?你这孩子真没出息,都——”
“我是没出息啊,用不着你说的。”我索性把琴让阿维抢走,然后仰起头来喝干了易拉罐里最后的若干液体。
空的罐子倒下来,上书四个大字“青岛啤酒”。
啤酒花,忽布,Humulus lupulus,很好,很好。
“你这种人,我懒得再劝你了,反正你就是碰到事儿了自己憋着的,最后还让所有人都为你担心,你说你是不是自私?”阿维无论怎么喊来喊去,都没什么效果。
“我是自私。”我懒懒地回答阿维。
“唉,算了!”最后那厮叹口气,和我一起坐下来,“你随便吧,弹琴就弹琴好了。”
生物系东北侧的家属区里,开始泛黄的草地上,有酒精的芳香和阳光的温暖。阿维躺着,玩弄着车前草的叶片;我背靠着一棵粗壮的核桃树,弹着我那把劣质的吉他。
这个时候,我们的同学们应该都在实验室里,穿着白大褂,带着橡胶手套,握着手术刀和解剖针,残害着小白鼠、蟾蜍、家兔或者别的什么动物。
而我们却在草坪上,享受着无休止的自由时光。
自由吗?我面向着没有一丝白云的蓝天,喃喃自语,发问。空荡荡的天空,就像空荡荡的头脑,什么也不想,没有回忆,也没有期盼,只有静止的现在,躺着。
阿维担心地看着我。
我弹着琴,唱起歌来:
“我被你想起,我被你说起,我被你唱起,我被你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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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听我一句好不好?解剖课这个学期期中要结课考试的,我没办法再跟老师说你病了什么的,那老师比较麻烦,你去上课又不是让你去喂恐龙,你干嘛跟自己过不去啊?”
“你还是把我拿去喂恐龙算了。”面对着着急上火的阿维,我竟然如此冷漠,“当初不如听你的劝告,得罪飞车党、让他们把我卖到乍得去。”
“那,你,就算你懒得上课,也不能成天就在草地上弹琴吧?”
“谁说我成天弹琴了?我还睡觉呢,在草地上睡觉可舒服了。”
“不是我说你,你就是——”
“水瓶座的人,本来就这样的,谁也管不了我,哈哈。”
“你——真是——唉!”
“阿维!”不远处有女孩的声音。
“到!”阿维嘹亮地高呼。
“走吧。”小维姐姐凑过来,拉住阿维的手臂,“葭啊,你也一起走吧。”
“我说不动他,他不去。”阿维无奈地说。
“走吧,听话,是吧?”小维姐姐笑着对我说,“你不能总这样,是吧?让好人为你担心,对坏人一点影响也没有,只能让好人活得更坏、坏人活得更好,这样多不好啊?”
拗口的一段话说完,我才意识到小维姐姐也是具有犯二本质的。
“不上课就算了,反正也没劲,是吧?”小维姐姐继续说,“不过,好朋友之间的事情,你就不应该推辞了,所以,跟我们走吧。”
“干什么去?”碍于小维姐姐的面子,我的口气已经松了许多。
“咴儿在咱们学校旁边租的房子,让我们一起过去玩的,你可不能不去啊。”
最终我还是被小维姐姐和阿维拉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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咴儿的新窝看起来蛮不错的样子。
一室一厅,有厨房厕所和阳台的,采光很好,大概租金不会便宜吧。
“最后没辙了,让你出来租房住,我们觉得对不住你啊。”阿维跟咴儿客气着。
“听说因为这事儿,你们还和学校闹僵了,是我对不住你们。”咴儿陪着阿维一起客气,“我在公司和酒吧的事儿都没结,在这边租个房子方便得多,你们以后没地方去就到我这儿来,随时欢迎的。”
“你们俩就别客气了,是吧?说点实质性的东西好不好?”小维姐姐冲阿维和咴儿说。
阿维听了皱了皱眉头,说了一句“真邪恶”。
咴儿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