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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事情,本来就是有先例在,苏蘅只需拿捏住老宅那边的下人,便也不会出什么错,唯一所虑,不过一个夏初晴罢了。
夏初晴跟薛牧青名分已定,然薛老夫人虽疼爱夏初晴,也知道妾难登大雅之堂,不可能把自己丈夫后事这么重要的事交给夏初晴——夏初晴倒是几次三番想要“帮”苏蘅“分忧”,都被向妈妈堵回去了。
然后苏蘅每天便看着夏初晴一身孝衣站在路边、站在门外,泪光盈盈看着苏蘅——偏偏她又不是凑到苏蘅跟前,就是那么不远不近地,向妈妈要过去撵她,她便做出一副受惊的小鹿一般的表情,好似苏蘅是洪水猛兽,要吃了她一般——别提多闹心了。
苏蘅也不知是不是她多想了——薛老夫人因为苏蘅给薛老爷后事办得风光妥当,便似乎忘却了先前的不快,对苏蘅又和颜悦色起来,苏蘅接手这事,又不是为了和薛老夫人缓和关系,她可没心情讨好薛老夫人——只是一回头,便看见夏初晴眼中的怨恨,苏蘅相信自己没有看错。
难不成夏初晴觉得她故意讨好薛老夫人?还是觉得说是苏蘅抢了她风头?
苏蘅觉得夏初晴这人简直是不可理喻,便也懒得理会她。
薛家老宅这边,是留有薛牧青的院子的,苏蘅却不愿意住在这边——她记得后来向妈妈提起过,她跟薛牧青第一个没了的孩子,应该是在薛老爷热孝里有的……就算现在薛牧青每日在前边守灵不会到后边来,她也不放心,再说了,那屋子被夏初晴睡过,就算事后被人彻底换过一遭,她也还是嫌恶心,且又不是自己的地方,苏蘅不敢冒这个险。
只能是每日往返于两处宅子,好在两地不是很远,且有近道,倒也不耽误。
明日便是薛老爷头七,到时候又要忙碌一番,苏蘅累了几天,心知必须稍作歇息,否则明日怕是撑不住,便让司琴扶着自己回去。
她倒是没想到,薛牧青居然不在灵堂守着,也跟着回来了——
心下鄙夷了一番,苏蘅也懒得理他——反正,无论如何,这时候她再提和离,薛牧青肯定不答应在孝期里和离的,她忙起来许多事都顾不上,万一这时候薛牧青用孝期的缘由往苏蘅身上泼脏水,苏蘅只怕也无从招架。
薛牧青一进来,便对着其他人道:“都出去。”
司琴她们都没动,苏蘅也只是等着薛牧青,不开口。
她不开口,司琴她们是不会退下去的。
两人对峙了许久,司棋捧着两盏热茶进来,放在案上,似乎察觉到屋内气氛不对劲,默不作声地站到了司琴身侧。
苏蘅见到她,不免又想起司棋的心思,便有些不快,见薛牧青也没有退让,便只好道:“你们都先退下吧。”
等她们都走了,苏蘅这才转向薛牧青:“好了,她们走了,你到底要跟我说什么?快点说了,说完了便滚吧。”
薛牧青看着她:“你别忘了,我是你夫君,这也是我的住处,你让我滚到哪里?”
“我管你呢,”苏蘅知道他是故意激怒她,想了想又觉得自己多想了,薛牧青总不至于真的这般禽兽不如孝期内要与她行房,却又忍不住刺他:“怎么?才这几日便受不住了?”
薛牧青微恼:“不要胡说……现而今在孝期内……我还不至于如此……丧心病狂。”
“丧心病狂?”知道薛牧青听懂她的嘲讽,苏蘅偏作无辜状:“我只说你跪了几日便受不住,顶多就是累了,怎么就丧心病狂了?你倒是……有自知之明。”从向妈妈话里,当初他可不就是丧心病狂吗。
好在,这一次,她总不会让自己再着了他的道。
戒备地退后几步,苏蘅这才开口:“说吧,何事非得要你从灵前离开过来寻我?还是你见不得我有半点歇息的工夫,觉得我该为你薛家的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才对?你别忘了,我们迟早是要和离的,现而今我帮你无关情分,你不谢我我无所谓,你非要觉得我帮你是本分,那你可想差了。”
“蕙——”薛牧青刚一开口,便被苏蘅冷哼了一声打断,深吸了一口气:“阿蘅——”
苏蘅索性不理他。
薛牧青沉默了一瞬:“苏蘅。”
苏蘅这才回头:“何事。”
薛牧青迟疑了一瞬:“你跟唐允是怎么一回事?”
苏蘅听出他话里隐隐的怒意,却也不以为意:“与你何干?”
薛牧青忍着怒意:“与我无关?苏蘅,你别忘了,时至今日,你我并没有和离,你还是有夫之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