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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勒保老师养贼,勒保忧闷已极,左思右想,毫无计策。勒公也智尽能索了。无奈与几个心腹人员,私下密议,各人都蹙了一回眉头,无词可对。
忽有一个办文案的老夫子,起立道:“晚生倒有一条计策,未知可行不可行?”勒保喜形于色,便拱手问计。那人道:“朝廷的谕旨,是要大帅专剿王三槐,若得擒住了他,便可复命。”勒保道:“这个自然。”那人道:“现任建昌道刘清,前做南充知县时,曾奉宜制军命,招抚王三槐,三槐尝随他至营,嗣因宜制军放他回去,他复横行无忌,现在不如仍命刘清前往招抚,诱他前来,槛送京师,那时岂不是大大的功劳?”
勒保大喜,随命他办好文书,传刘道台速即来营。
刘清是四川第一个清官,百姓呼他为刘青天,王三槐罗其清等,也素尝敬服,若使四川官员,个个似刘青天,就使叫他造反,也是不愿。无如贪污的多,清廉的少,所以激成大祸。此次刘清奉了统帅的文书,遂带了文牍员贡生刘星渠,星夜赶来,到大营禀见。勒保立即召入,见面之下,格外谦恭。刘清便问何事辱召。勒保便把招抚王三槐计策,叙说一遍。
刘清道:“三槐那厮,很是刁蛮,卑职前次曾去招抚,他明允投降,后来又是变卦,这人恐不便招抚,还是用兵剿灭他才好。”勒保道:“朝廷用兵,已近三年,人马已失掉不少,军饷已用掉不少,仍然不能成功。若能招抚几个贼目,免得劳动兵戈,也是权宜的计策。老兄大名鼎鼎,贼人曾佩服得很,现请替我去走一趟!三槐如肯投顺,我总不亏待他。贼目一降,贼众或望风归附,也未可知,岂非川省的幸福么?”口是心非,奈何?刘清无可推诿,只得应允,当下即起身欲行。勒保令派都司一员,随同前往。
三人到了安乐坪,通报王三槐。三槐闻刘青天又到,出寨迎接,非以德服人者不能。请刘清入寨,奉他上坐。刘清就反复劝导,叫他束手归诚,朝廷决不问罪。三槐道:“青天大老爷的说话,小民安敢不遵?但前次曾随青天大老爷,到宜大人营里,宜大人并没有真心相待,所以小民不敢投顺。现在换了一个勒大人,小民未曾见过,不知他是否真意?倘将我骗去斩首,还当了得。”颇肖强盗口吻。刘清道:“这却不用忧虑。勒大帅已经承认,决不亏待。”三槐尚是迟疑,刘清心直口快,便道:“你既有意外的疑虑,就请你同了我的随员,往见勒大帅,我便坐在此处,做个抵押,可好么?”三槐道:“这却不敢,我愿随青天大老爷同往,如青天大老爷,肯将随员留在此处,已是万分感激。”刘清应诺。
三槐即随了刘清,动身出寨,安乐坪内的徒党,素知刘青天威信,也不劝阻三槐,于是刘清在前,三槐在后,直到勒保大营。先由刘清入帐禀到,勒保即传集将士,站立两旁,摆出一副威严的体统,好看不中用。传王三槐入帐。三槐才入军门,勒保就喝声拿下,两旁军士,应命趋出,如狼如虎,将王三槐捆住。刘清忙禀道:“王三槐已愿投降,请大帅不必用刑!”谁知这位勒大帅,竖起双眉,张开两目,向着刘清道:“呸!他是大逆不道的白莲教首,还说是不必用刑么?”刘清道:“大帅麾下的都司,卑职属下的文案生,统留在安乐坪中,若使将王三槐用刑,他两人亦不能保全性命,还求大帅成全方好。”勒保转怒为笑道:“你道我就将他正法么?他是朝廷严旨拿捕,自然解送京师,由朝廷发落。朝旨要赦便赦,要杀便杀,不但老兄不能作主,连本帅也不敢作主呢。若为了一个都司官,一个文案生,就把他释放,将来,朝旨诘责下来,哪个敢来担任?”总教自己官职保牢,别人的性命都又不管。刘清道:“卑职愿担此责。”到底不弱。勒保哈哈大笑道:“今朝捕到匪首,也是老兄功劳。本帅哪里好抹煞老兄,请你放心!”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刘清道:“功劳是小事,信实是大事。今朝王三槐来降,若将他槛送京师,将来贼众都要疑阻,不敢投诚,那时恐要多费兵力,总求大帅三思!”勒保道:“这恰待日后再说,且管目前要紧。”随令军士将三槐监禁,自己退入后帐,命这位定计诱贼的老夫子,修折奏捷去了。
刘清叹息而退,待了一日,文牍员刘星渠逃回,刘清问他如何得脱?答称:“贼众因三槐未归,欲将贡生及都司偿命,贡生无法,只得哄称勒公要重用三槐,自当暂时留住。贼众因贡生是刘青天属员,半疑半信,贡生就与他说代探消息,溜了出来。都司也欲同回,被众贼留住。如果勒公变计,恐怕都司的性命,是不保了。”刘清道:“勒公无信,我亦上他的当,将来办理军务,必较前为难。我们且回任去罢!”随即写了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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