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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样吗?”他问。 应昕的脸上没了血色,瞳孔似乎比刚刚散了许多,除了颤抖和偶尔的啜泣能证明她还活着,其他已与死人无异。 他扔掉了手里的东西,又坐回刚才的椅子上,眉眼里却盛满了笑意。 “求求你,放了我吧……”她还是开口向他哀求,尽管她明知这话并没什么分量。 他终于露出了满足的微笑,仿佛他一直等着她向他求饶。不过,他没有言语,想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不过,她接下来说的,他却并不爱听。 “我已经跟我家里人说好,如果联系不到我就会马上报警。所以你最好还是放了我,免得倒霉。我是你那案子唯一的目击证人,如果我死了,警察一定会查到你头上,我就不信,你还能买通所有的警察?” “怀总,我知道你有通天的本事,所以,你也不至于会忌惮我吧?你知道我对你没有任何威胁的,你如果现在放了我,我发誓,一定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怀远确实不想在这个时候生事,他明白,做的越多,破绽就越多。但让他没有想到的是,这个女人在这种生死攸关的当头,在他以为她只会苦苦哀求的时候,却突然变得理智起来,说出这么多让他意外的话。 不过,放了她,哪有那么容易。 “你多虑了,我不是已经说了吗,我不喜欢杀人,更何况是你这样的美人呢?” 他嗤笑着,继续补充道:“不过你说,可以当一切都没有发生过,是真的吗?如果是真的,那是不是也可以当那天的事情没有发生过呢?真是这样的话,我想听你说一句我没有杀人,你也没有看见我杀人,可以吗?” 他抬起手,指尖勾了勾她还挂着几颗泪珠的下颚,替她拭去泪痕。眼前的这个姑娘泪眼婆娑,楚楚可怜。 他只是要她说一句违心的话?她满是诧异。 但就是这么简单的一句谎言,她却不知如何启齿。 她怔怔望着他,眼眸带着一丝讶异和绝望。 “怎么?你不愿意?” 应昕缓缓垂下头,几缕青丝惆怅地遮住了她的眼睛。 “我说了,就能代表你没做吗?”她低声回应。 “好,既然这样,那我们就这样说定了。”怀远冷不丁冒了一句没头脑的话。 应昕显然没明白他的意思,马上追问道:“说定什么?” “你控诉我杀人,我对你打击报复,应该很合理吧?”他的表情恢复了刚开始那般冷沉,一本正经地向她解释。 悲伤的激流涌了上来,从她的眼眶倾泻而出,她哽咽道:“你还是要杀了我吗?” “我送你回去吧。” 怀远冷静地、不假思索地回道。 “什么?”她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眼睛瞪着像两只灯泡。 怀远见她这复杂又可爱的表情,不免觉得好笑,他一只手替她解开了绑在手脚上的绳子,一边又耐心解释道:“至于怎么报复你,你不用知道,也不用问,等我想到了,自然会告诉你。” 应昕愕然,她设想过无数可能会面临的惨境,但实在想不到,他此刻的用意。 她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一个梦,毕竟只有在梦境,才可能出现这么不真实的感觉。 他解开了禁锢着她的最后一道绳子,她的手腕赫然出现一道道红色的勒痕,淡淡的血色晕染开来。绳子松开,她便用手捂住了手腕。 “走吧,我送你回学校。” 她仍是难以置信,疑惑地抬头看向他。 但他没再说话,也不带任何表情,只是双手抓住了她的衣领,像拎只小鸡仔一般将她从椅子上提了起来,然后便转身往楼下走。 她的视线随着他的身影望去,这才看见,原来在楼梯口,还站着两个穿着黑色正装的男子。其中一个她曾在怀氏大楼见过,是跟着怀远一起出来的男子。 “阿睿,看好她。“ “是。“ 那个她见过的年轻男子叫阿睿,是怀远的贴身保镖兼助手。 另一个没见过的男子,则嬉皮笑脸地跟在他后面,一起往楼下去了,“大哥,咱今天抓她难道不是要杀她?您这是唱哪出啊?” 怀远瞪了他一眼,他便马上收起了轻浮的笑脸。但又小声嘀咕道:“难道大哥你看上这妞了?” 他朝着他挤眉弄眼,却只得到他一个白眼。 老实说,怀远自己也不清楚他到底在发什么疯。按照正常流程,她应该在两个月前就已经受到了应有的惩罚才对。可如今,他却一再地放过她,甚至去研究她,了解她。 没错,在她呆头呆脑跑到怀氏大楼的那天,还有她傻傻等待开庭的那两个月,以及今天,他都没有想过对她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