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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所怔怔地望着他,忽而瞥见了他放在她身边的那包东西。她兀自打了开来,一层又一层,剥到最后露出两块琥珀色的玩意,“这是什么?”
他缓过神来,捻起一块递给她,“这是麦芽糖,就是宫里头用来做甜汤的饴糖。只不过宫里头用的饴糖是干净的,白嫩些,这是外头粗使的,比不得咱宫中之物,不过外头很多如你这般大的姑娘都喜欢。”
这么说,是他特意买给她的喽?
她接了他手里的糖含在嘴里,眼带秋波地嘟囔着:“怎么?觉得上回把话说过了,遂买了糖来甜我的嘴?”
她爱怎么说便怎么说吧!他不承认,也不否认,却见不得她糟蹋了那块糖。
“不是这样吃的。”
他取了余下的那块,学着集市上那两个半大姑娘的模样,将空心麦管的那端含在嘴里,先吹口气,吹出个泡泡来,再对她说:“这是吐气,若是纳气,便把糖吸进嘴里了。”
她照着他说的试了试,饴糖的滋味倒还在其次,只这吃饴糖的方子倒是有趣得很。
她又是吐又是纳的,折腾了半晌,到底还是把糖给吸没了,融了一口的蜜意。
“喜欢?”他偏着头望着她,心里却在思量,若再见到“她”,怕也有这般年纪了吧!“若是喜欢,下回我出宫的时候,再给你带些回来,不值些什么的。”
“不敢再劳烦将军了,这不过是些打发空闲的小玩意。尝过了,便够了。”她掬起帕子行了礼,“密所谢过将军了。”
李原庸还了礼,这便告辞:“我要回永耀斋了,就此别过。”他拾起一旁他吃了一口的麦芽糖,却不想被她拦住了,“你不爱吃糖,我知道,这东西留下吧!待会儿我收了便是。”
他略点了点头,径自去了。
密所见他走远了,这才拿了手里的帕子,将他含过的麦芽糖放在帕子上,仔细包了起来。隔着帕子,她深嗅了嗅,这糖虽没有宫里头的来得素净,却是极香极浓极稠极蜜。
跟她一样,虽不是上好的,却也不属于这清冷的宫中。
第二章 绞荷包惹来泪满襟(1)
“来人啊!”
公主殿下一招呼,身边几个近身的侍婢匆忙赶到了眼皮子跟前,“奴婢在。”
“我瞧着咱这殿里头的织娘前几日替我打的那副络子好得很,我叫她也替耀王爷打了几副。他日日地病在家里头,看什么都素得慌,给他添几副喜庆的络子,看着心里也喜欢些。”
将那几副络子往几案上头一放,段涟漪随手指了,“金暖,你去把这几副络子送到永耀斋去,万万交给妥帖的人才好。”
“遵公主示下。”
“公主殿下,”密所请公主示下,“奴婢正好要去浣绣阁,不如由奴婢代为送过去吧!”
段涟漪低头打量了她片刻,抬起茶盏送到口边状似随意地应了:“也好,你就去跑一趟吧!”
密所接了那几副络子,跟公主问了安,这便去了。
倒把一旁的几个侍婢给看懵了,“这几日密所是怎么了,但凡有要往永耀斋送的物件,她都抢着去。有时,一日竟能去好几趟,也不嫌烦。”
“依奴婢看啊,保不齐她是去混空闲,摸到哪里玩去了。”
段涟漪这主子倒不发话,只是听着,冷眼瞧着,静待着有些事即将挡不住地蔓延开来。
相对于李原庸,密所断没有那许多的顾忌。进了永耀斋,她逢人便问:“见着李将军了吗?”
有小宫人便应了话:“耀王爷同徽王爷书房内摆棋局呢!李将军该是在那边守着,姐姐,您有什么要交代的,说予小奴,小奴替姐姐跑腿就是了。”
密所却坚持要亲自见李原庸,“你领我去吧!公主殿下的交代,我哪里敢妄顾主子的意思。”
小宫人听了这话,领了密所打直了照前头去。远远地,密所便见到了李原庸。
他屹立在书房门外,两眼炯炯环顾四周,还是那副警惕的模样,还是那个不苟言笑的李原庸,还是活得那般的谨慎和……疲惫。
她大步上前,告了礼。李原庸并未看她,眼睛始终盯着四周,嘴却张了张:“有何事?”
“公主殿下命人打了几副络子,让我来送给耀王爷。”她正经八百地回说。
李原庸却并不会因此想得简单,连日来,她频繁出入永耀斋,回回都有借口,然回回都是些无关紧要之事。近日来她如此频繁地往复,叫他不生疑都难。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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