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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槿晚悶悶的「嗯」一聲,這樣的叮囑早就耳熟能詳。
木夕又說:「你知道你自己的情況的,我不希望你考砸,也不要以換新環境作為理由。」
氣氛似乎一下子低到了冰點。
「做完功課出來喘口氣,挺好的,女兒你要勞逸結合,像爸爸這樣——」
夏辭南開口打圓場,「對了,跟你們說個趣事,昨晚跟同事去喝酒,那個沒用的傢伙被我喝倒了,然後把他送到門口一起等計程車時跟我說手機落飯店了,我折返飯店幫他拿手機,結果一出來見到他站在一輛私家車面前一動不動,他看我走過來說,你看,我腳上有一輛車——」
「哈哈哈哈我低頭一看,那是被車壓著腳了,那傻子。」
緊接著,夏辭南一邊笑一邊觀察兩人的表情,見沒人給他回應,隨即尷尬地輕咳:「……不好笑?」
夏槿晚實誠地搖頭。
「時間不早了,你早點回房休息,別淨聽你爸的冷幽默。」木夕催促道。
夏槿晚應了聲,便跟夏辭南說:「爸爸,你儘量少喝點酒。」
關上房門,她望著書桌上課本擺得滿滿當當,盤算著等明早起身複習再整理,她拉了一下檯燈,就上床睡覺了。
然而客廳里,木夕的視線終於瞧見夏辭南,也留意到玄關中間有張椅子——
「怎麼,你今晚想當『守門員』?」
夏辭南說:「這不是怕你出去一趟,累著嘛,讓你坐坐。」
「還是你坐吧,適應一下,應該不容易打呼嚕。」
「不行,你說過聽不見我的呼嚕聲容易失眠。」
夏辭南瞬間明白了,這是叫他在外面睡的節奏,二話不說把椅子放回原位,直接拉上木夕回臥室,以防萬一,還把門給反鎖。
今晚這張床不能少一個人。
「檀玲家裡突然有事,我和她對調了一下,今天是我和你一起值日。」
夕陽沉落,將整間教室照成寧靜的昏橘色,瀰漫在空蕩蕩的桌椅,隱約聽見樓下少年們嬉鬧的聲音。
夏槿晚笑著說:「好,怪不得一放學就不見她人影。」
她拿著掃把開始掃地,紙屑垃圾從桌椅縫隙劃拉出來,堆成一座小山鏟起來倒進垃圾桶,正要提垃圾桶時,藍一成擦完黑板走過來,直接提起。
「我來倒,你去關窗戶。」他說。
夏槿晚轉身照做,等藍一成回來後,便一起下樓。
值日拖了點時間,遇上大塞車和下班高峰期,夏槿晚等了又等,未見公交車駛來,望向天色沉了一邊,另一邊也即將被黑色墨汁般沾染。
「你丫的!蹬到我屁股了,你到底會不會騎車!」
遠處的鈴鐺響聲,人群的談笑聲逐漸清晰。
吱啦——
有幾輛自行車急促地停在夏槿晚面前,她眼眸微眨,悄悄退後一步,就看見自行車后座探出一個腦袋。
於時天樂道:「妹……咳,你也這麼晚啊。」
車筐里放著籃球,夏槿晚看得出他們剛打完籃球,現在才離開校園,卻很難得於時天沒有騎車,居然安分坐在車后座,她視線上下打量一番,就聽到他自個兒托盤而出。
「要不是我打球崴腳了,立即回車棚騎車,后座有個位置可以載你回家。」
「沒事,你好好休息。」
夏槿晚拒絕他的好意,然後伸長脖子,看公交車來了沒有。
但只見天色沉沉攜來一陣清風,搖曳,舒適。
少年單腳撐地,自行車停下時,正好卡在於時天和站台的中間,他偏頭揚眉,漆黑的瞳孔望向她:「怎麼還沒回家?」
夏槿晚抬眼:「今天留下來值日,晚了,目前等公交車。」
於時天忽然想起什麼,說:「誒,之前在阿越住的小區見過你,可以叫阿越載你回家。」
夏槿晚擺擺手:「不用。」
於時天還想繼續說,可載他的人一聲不吭,騎著自行車咻地一下往前去,逐漸融進夜色中,還能聽到於時天罵了一聲「死包子」。
——叫包子那人,也是他們的同學,原名包嘉琪,曝出於時天爬牆被抓的糗事,就是他。
「上車。」
夏槿晚目送幾人騎遠,還沒收回視線,聲音慣有的懶散傳來二字。
啊?
她抿了抿唇:「真的不用麻煩,公交車應該快來了,我也不習慣別人載我。」
暮之越輕笑,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