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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大一到研二,从少年到青年,从两情相悦到谈婚论嫁,他付出了多少,我不曾亏他一分一毫,大冬天早晨第一节课他起不来我替他记笔记,他生病我陪他去医院彻夜守着他输液,走路我不要他拎包逛街我不要他付账,他送我什么我一定精心挑好匹配的礼物送回去。我一直洋洋得意于自己不撒娇不任性,体贴又干练,绝对是新时代好女友好伴侣,原来所谓的自尊自立,自爱自强,不过是因为我从来没为这段关系,投入过彻底纯粹的感情。
我从小缺爱,渴望被爱,薛壤这样温暖敦厚的男孩儿向我张开怀抱,我简直没有任何抵抗力。
可事实上,我还是躲在那层透明无形的外衣里,不曾有勇气破茧而出,正如薛壤说的,其实四年七年不重要,我只是押下了我输得起的赌注,不交心给他,不放任自己。我不相信薛壤,事实上我谁也不指望,当初相爱的激情随时间褪色,我还站在原地,薛壤越走越远,现实如潮水席卷而来,我们走散了,就算能去约定的地点集合,也已经不复当初携手时的憧憬与默契。
难怪在红螺寺的鲤鱼池边,十个硬币那么久的时间,我许不出一个具体而微的心愿,形而上的、语焉不详的祈求,上天都爱莫能助。
许多年前有对姐妹组合唱道,你说不爱我,才爱上她,和变心不一样。这是负心郎叫人愤慨的说辞,却惊人准确地描述了我的领悟。没有苏湛,我依然留不住薛壤,有了苏湛,我才知道薛壤和我,原来只剩下初见。
元旦后第一天上班,我请了假,不怕苏湛多想,电话里我的鼻音媲美最破旧的风箱。他说我送你上医院,我说不用,烧已经退了(虽然还有38度),他说我下班后去看你,我说别来,我家单元门门禁坏了,我还得下楼给你开门。
节后第一天事情不多,也没几个骚扰电话,中午我吃完了冰箱里最后一点存货,傍晚只能下楼觅食兼补充战备粮,刚换好衣服抓起钥匙钱包就听门铃大作。
“Joey让我来的。”苏湛拎着一兜打包饭盒底气十足地声明。
作者有话要说: 我不知道读者能不能理解这章小米的心态,显然我不打算为小米开脱,只要名义上还是薛壤女友,她的行为就构成了精神出轨,但现在她发现没有苏湛,自己也无法和薛壤再走下去了,不是见异思迁,是心已经不在那儿了。
心冷的原因仍旧是她成长期的家庭变故,小米是个极度缺爱的孩子,有人来关心她温暖她她就跟着人走(所以女儿要富养,说的是要给她很多爱,而不是要给她很多钱,这点太多家长误解了)。她走着走着终于发现诱惑自己的不是薛壤这个人,而是被爱的感觉,当这种感觉和走进婚姻要面对的种种问题狭路相逢,虚无缥缈的意识怎么敌得过滚滚而来的残酷现实呢。
水碓湖是北京地名,就在蓝色港湾旁边。有北京的筒子看本文的么,吱一声儿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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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九九哟
“Joey让我来的。”苏湛拎着一兜打包饭盒底气十足地声明。
我看着像特别讨厌他来么……
好像还真是,他见我一身即将出门的行头,嗓门立刻大了几分,“话说我还以为你病得起不来床,早知道就让你下来开门了,我在楼下等了十几分钟!”
“不可能,下班时间进来出去的人多了——多少钱?”我作势要拿钱包,苏湛忙制止我,“几盒菜而已。”
“不行,亲兄弟明算账。”我瞄了眼塑料袋——嘉和一品的清粥小菜,五十块钱打住了吧……
“行了,你病好请我得了,我走啦你自己好好休息……”
苏湛不好跟我在门口推搡菜钱,连盒带袋儿塞我手里便离开了,连我家门槛都没进。可这孩子哪那么容易打发,过了会儿我接到他电话,“米开朗你至于么,想让我走直说就是,何必这么拐弯抹角。”
还是悟出来了,也是,面值三千的祈祷代金券都一分不要全留给我了,我哪用得着跟他算这几十块钱的小账。我肚里空空,心里慌张,找不到一点力气反驳,握着电话蜷在沙发上,只叫了句“师兄”,便只剩下一阵不均匀的呼吸。
多希望叫一声师兄就可以回到师兄妹的单纯,只是不可能了,从他吻我而我没有推开的那一秒钟开始就再不可能了,烧了两天一夜的米开朗终于承认,那三秒不是我动弹不得,是我留恋不舍。
“开朗?开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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