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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爸爸看他这副怂样直叹气，就说要把儿子送去当兵的，结果硬是被他妈给做主去读什么劳什子医科，男人都没个男人样了。

唐凌心虚，压低声音叫了声“爸”，昨天事情来得太突然，他爸直接就动手了，根本没跟他废话。

这会儿唐爸爸倒是答应了一声，从衣服内侧口袋里摸出根烟来，放鼻子底下享受般地嗅了嗅，然后才舍得点燃了吸上一口。

唐凌不敢提醒他爸医院不能抽烟，只能讪笑着说：“爸，妈不是说让你不抽烟的吗。”

唐爸可是三十年的老烟枪了，前些年被发现肺叶都给熏黑了，他妈也就立马勒令他戒烟了，戒不掉两人就离婚，他爸也就只好答应了，只是暗地里偶尔还是抽两口过过干瘾。现在听到唐凌这么说，眉毛一瞪回道：“你妈还不让你找男人呢！怎么你就没答应！”

这一吼，本来要过来说他不能抽烟的小护士都转了个弯闪人了，唐凌也乖乖闭嘴当葫芦了。

他爸倒是起了念头来问他了：“你说你到底是搞什么呢？现在了突然说你喜欢个带把的。你妈还一直等着抱孙子来的。”

说实在的，男人之间的事情，一直当兵而且现在又在劳教所里上班的唐爸爸可以说是看得不少，有好有坏，看多了也就更男女那档子事没什么两样了，唐凌这次的事情带给他，最多的不是震怒，而是震惊，这小子初中的时候可没少因为从他书包里翻出小黄书挨他胖揍。他就不明白了，他好端端一儿子，怎么突然就给和男人搅合在一起了。

“呵呵，”唐凌拍拍头发，再挠了挠脖子，往墙上稍微靠了靠，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我也不知道啊，突然就觉得他哪儿都好了，一点毛病都挑不出，等和他真好上了，就更觉得自己是捡着宝了，只想把他整个人都藏起来。”好吧，他一直觉得李岳因为肚子大了的关系不能到处乱跑这点让他非藏满意。

唐爸爸听着自家儿子如此这般地说着他掏心掏肺地喜欢上一男人，原本还想再掰掰他性子的，一下那心就凉了半截了，这回答跟他当年差不了多少，问题是当年他那是对着唐凌他妈啊！

使劲地吸了口烟，再狠狠地吐出烟圈，一手直接把剩下的半截给砸到地上，厉声问道：“唐凌！他改不改得了？！你知不知道你妈她为了你的事情昨晚一晚上都没睡觉！”

唐凌坐直了身子，犟着脖子说道：“改不了了，你今天就算打死我我也改不了了！我这辈子就认定他了！”

原本以为他爸估计托了凳子就要在医院上演全武行，唐凌昂了脖子闭了眼睛，等了老半天都没感觉到动手，睁眼一看，他爸正一脸复杂地看着他。

刚才还私下抱怨儿子没有男人样吧，这会儿马上就有了男人样了，不过却偏偏是为了个男人。唐爸爸心里那别提有多不是滋味了，叹了口气说道：“你今年都24快25了，我也不想多管你什么了，男人还是女人，都由着你折腾去了，这段时间少回家，免得你妈看着你不高兴，过一阵我就和你妈去买条狗养养，就当没生过你这个儿子好了。”

唐凌听他爸这么说，比听他妈又哭又闹还觉得堵，闷着声音“哦”了一声，半晌才说道：“那我给掏钱买只腊肠吧，我妈她上次说喜欢。”

“不用了，”他爸答道，“我早就和你胡叔叔说好从他那儿弄条正宗德国黑背。”上次去看就眼馋上了，这次刚好撺掇唐凌他妈养。

切，感情是早就想另外养儿子了。唐凌暗地里很是鄙夷了他老爸一把，心里倒是一下轻松不少。

再坐了一会儿，唐凌表示可以正常行走了，父子两才一前一后地回了家。

唐妈妈做客厅里可以说是望眼欲穿了，偏偏见到人回来了却又摆出副漠不关心的样子。

唐凌爸爸很是了解她这人刀子嘴豆腐心，没等她憋不住了开问，自己说道没什么大事情，让她收拾收拾和他一起回家。

唐妈妈不干，说是自己要守在这里免得又有不三不四的人上门。好吧，其实她这会儿更多的是出于想照顾照顾唐凌的目的，当然，能趁着儿子身体弱的时候做通他的思想工作就更好了。

唐爸爸提醒她说如果他两还住这里，唐凌晚上就得睡沙发，估计这病就更不容易好了。唐妈妈这才悻悻作罢，甩出狠话说只要唐凌不和男人了断就不要再回家认他这个妈，转身给炖了锅土鸡汤——这鸡还是她从家里带来的。父子两看着她有点好笑，但是也不敢点破。

趁着她在厨房忙活的时候，唐爸爸憋着一大便脸问道唐凌是在“上面还是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