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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宫知道了。”李承乾神色未变,转身向阴妃行礼,“今日多亏您在场,否则这立政殿怕是要乱了套了,天色近晚,多有不便,您早日回去休憩罢,阿母这边有高明守着便是。” 阴妃看着李承乾这幅疏远有礼的模样,青年长身玉立,礼仪周全却隐隐有些逼迫的意味,心下警惕,面上露出宛若长辈般的和蔼笑容来:“有你在,本宫自然是放心的,只是阿姐病重,不若将静云留在此处,以便照料。” 李承乾答应下来,等目送阴妃远去之后,就招来阿喜,要他立马出宫,去永昌坊内寻找一人:“切记,找到孙道长之后,沿路将阿母的病况说明,领着我的腰牌去!但凡有人胆敢阻拦,一味不管,有本宫担着呢!” “大郎,这……这能行吗?”阿喜忧心道。“勿要多言!速去速回。”李承乾轻声喝道,又瞥了坐立难安目露打探的静云,心中杀气更甚。 与那名宫人一样,他不相信这事是季婵做的,先不说她那样胆小的性子,这些时日相处下来,季婵的品行他在了解不过。再者,一个不通医理的人如何得知蛇香子与药方相冲?有人指使?那她为何不将幕后之人供出?怕打击报复?一个黑户有什么可怕的!勉强算是有关系的那两个人能比自己的命还重要! 季小娘子自以为能够瞒天过海,却没想到自己的底已经叫太子殿下翻了个底朝天,并且为了避免别人也查到这些,护妻心切的李承乾还挥舞着铲子上头盖土,埋藏得严严实实,细枝末叶也叫他抹去,再无人能够得知。只是说,为了连藤带瓜的挖出那些蓄谋已久的人,李承乾不免得按下暴躁不安的心思,先安了某些人的心,待她们松懈下来。如今时机已到,孙道长住处离宫不远,等他赶到之后再详细诊治阿母的病情,到时借着静云,一步步打开缺口。 阴妃! 父亲不知,不代表他糊涂,干涉朝政,结党营私,轻易越过帝王的底线,只怕自己会落得尸骨无存!至于季娘子,他已经令阿锦赶了过去,有他手令在手,慎刑司的人不敢如何。长孙皇后病重在床,此时他不敢轻易离开,左右为难,李承乾已经做到尽量两全,再无他法。作者有话要说:回来填坑了,我年纪还小,涉及尔虞我诈的东西难免会有些稚嫩,望诸位海涵☆、慎刑司处罚犯事的宫人, 向来都是笞刑、舂这两样, 前者受的是皮肉之苦, 后者则是整日几乎不停歇的舂米,身心俱疲,竟是比,但犹记得这是阴妃吩咐下来的,自认为后面有座大山挡着,也就壮了壮胆子,答道:“此女乃是阴妃殿下吩咐送过来的,许是犯了大错,慎刑司执掌宫规,惩戒宫人,何错之有”阿锦担心看了一眼毫无动静的季婵,再转回来看徐氏的时候眼神更加凶悍噬人,她不同于普通宫婢,手上沾染上可不止一人的血,吓得徐氏后退几步,勉强堆砌起来的胆气又被吓了回去。“季娘子非但不是宫婢,还是晋阳公主和太子殿下看重的人,自然轮不到你慎刑司来管,再者你可知道她所犯何罪依照的哪条宫规”“这……这是阴妃殿下送来的人……”徐氏顿时气弱。“怎么你的意思是阴妃殿下送了个不明不白的人让你动用私刑”阿锦步步紧逼。“……”徐氏如何还敢接话,只得住了口。“人我带走了,如果谁要是问起,只道是失手打死了。”阿锦走近季婵,将人一把抱起,出去的时候徐氏畏畏缩缩的伸手拦了一拦,“怎么你还敢拦”阿锦瞪着她。徐氏仍是伸着手,她自然是不敢,只是如此一来,她没给阴妃办成事,日后问起难免要吃挂落,又遭受了太子殿下那边的厌弃,这个失手打死宫婢黑锅还要背在身上……与其双方都得罪,不如只得罪一个。太子性子温和,应该不会多加计较,阴妃则不然,她向来不会在这些奴仆面前多做功夫,数年前五殿下宫中多数宫人被拔舌抽筋,那可是阴妃亲自下的命令。稍加思索,徐氏便下了决心,她看向阿锦,开口道:“既是殿下下令,可有手书信物?毕竟这是阴妃娘娘送来的人,我等也只是宫人,按令办事,阿锦姑娘莫要为难我罢!”手书信物自然没有,阿锦眉头一竖,又要发难,可惜无论她怎么说,徐氏都不肯放人,推脱的理由十分蹩脚,吃准了李承乾性好。别无他法,阿锦只能遣人回去告知,看徐氏的眼神阴森得仿佛在看一个死人:“若是太子得知尔等如此阻拦,只怕这慎刑司要换个掌事!”徐氏周身一寒,顿觉不好,然而事已至此,她嘴唇张了张,只能强撑着面子不敢接话。阿喜领着孙道人踏入了立政殿,在他离开的这段时间,静云连连请辞,又趁着李承乾不注意时想要收买宫人传信求助。李承乾实在被她的小动作烦得恼了,吩咐几名壮实的侍从堵了嘴,手臂按在背后,臂膀被掐得生疼。“老实待着便还罢了,本宫若是想寻你麻烦,有如捏死一只蝼蚁般简单。”语气清淡得有如往常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