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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昭成含笑点头,回过脸来问母亲:“母妃,你也一起去吗?”
宜妃秀眉微蹙,摇了摇头道:“母妃不饿,想出去走走,你随着郑嬷嬷去吧。”
郑嬷嬷望着她郁郁不欢的神情,张了张嘴仿佛想说什么,却又忍住了,低头带着齐昭成跨出寝殿的大门。
宜妃默然伫立片刻,带着侍女红袖缓步出了翊坤宫。
上林苑中骄阳似火,烤得人心中一阵烦躁。宜妃用手中的美人团扇遮着脸,在绿柳如烟的石径间穿行着,腰间系着的绣金石榴裙随着她的步履款款轻摆,远远望去,仿若太液池中盛开的红莲一般。
“呵呵呵……”远处传来隐约的笑声。
宜妃抬起头来,却见柳林之外的疏影桥头,缓缓地走过来一群人。
当中一位绿衣美人,宽袍广袖、珠翠盈头,娇美如新月般的脸上挂着慵懒的笑……不是瑾妃又是谁?
宜妃微蹙了眉,回首向红袖使了个眼色。红袖会意,扶着她避身于路侧的假山之后。
渐渐的,那笑声近了。
“娘娘慢走,小心苍苔湿滑。”
“哎呀,你们两个,赶紧过来小心搀扶着些。如今咱们娘娘可是万金之躯阿,千万错不得!没准,天启的太子爷就在娘娘腹中呢。”
“什么没准?我看娘娘怀的就是太子爷!”
“不许胡说!”瑾妃的喝斥声传来,听来却仿佛带着笑:“一会儿被旁人听见了,又要嚼舌根说本宫轻浮了……”
人声和脚步声渐渐远去。红袖回过头,却发现自己的主子立在假山的阴影里,凝眸望着眼前的一株兰草,脸上淡淡地挂着笑。
“主子,他们走远了。”红袖轻扯她的衣袖。
宜妃回过神来,点了点头道:“好吧,咱们继续往前走。”
主仆二人刚转出假山,忽听得身后有人低笑一声:“哦?想不到宜妃娘娘也在这里。”
宜妃身子一震,缓缓地回过身来。却见万重碧绦之间,伫立着一位锦袍男子。银冠玉带,满面春风,一双眼睛紧紧地盯住她不放。
“哦,是禄王殿下。”宜妃微笑着与他见礼。
禄王齐云渺眼神一荡,躬身道:“宜妃娘娘好。”
宜妃道:“王爷好兴致,大热的天尚不忘来苑中闲步。”
齐云渺唇角含笑:“恐怕有雅兴的不止小王一人。”说着,抬眼望了望方才瑾妃远去的方向。
宜妃微变了色,轻轻转过身去道:“本宫正要回去,这就告辞了。”说着,欠了欠身便要离去。
“娘娘留步。”齐云渺唤住她,“可巧,小王正有一件新鲜事要说与娘娘听。”
宜妃停下脚步,却并不回头:“本宫对与己无关的事情并无好奇。”
“怎么就说是无关?偏生这件事情发生在娘娘的故里山南县,不知娘娘可有兴致一闻?”
宜妃慢慢回过头来,却见眼前的男子目光闪烁,脸上依旧带着莫测的笑意。
“红袖,”她回头嘱咐自己的侍女,“本宫有些渴了,你速回宫里为我取一壶凉茶来。”红袖裣衽领命而去。
宜妃朝齐云渺微微点头:“王爷请说吧。”
“前阵子,小王奉了皇兄之命去山南一带办差,碰巧听到了一件奇事。说是不久前有一个年轻女子来到山南县简家庄,口口声声说自己就是已故简员外的独生女儿,十年前受了别人的银两,命她远走塞外,至死不得回乡。怎奈她思乡心切,故而拼着一死回来了……”他说着,抬眼细观宜妃的面色。但见宜妃神情淡漠,一双眼睛盯着地面,正微微出神。
“呵呵,”齐云渺轻笑一声,“奇怪的是,第二天那女子果然莫名其妙地投河死了,简家庄里人人都道她是个疯子,那简员外的女儿另有其人,如今早已大富大贵,岂是她这样的人可以假冒的?不过,话又说回来,那投河的女子与那位贵人倒真有几分相似……”
宜妃将团扇的丝坠在手中飞速绞着,半晌方浅浅地一笑道:“王爷将这件事告知本宫,不知是何用意?”
齐云渺微偏了头,眼里闪过一丝光亮:“小王从来觉得,皇兄的粉黛三千之中,唯有娘娘是最知理晓事的,今后还承望娘娘多多照拂。”
宜妃“嗤”地发出一声轻笑:“岂敢?若尘不过是一个不得宠的妃子罢了。”
齐云渺疏眉一挑:“娘娘何必妄自菲薄?娘娘是皇子殿下的母亲,就凭这一点,宫中诸妃谁人能及?”说着他又含笑一瞥瑾妃走过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