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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笑。要让一个只相信自己的眼和耳的人承认有“气场”这回事,还是不太容易的。不过,此刻的她似乎有些明白,自他们踏入的那一刻开始,直到耿清泽同向建设单位领导握手致谢后,率先带着她离开会场,竞标现场那种让人微窒的空气中,流动的到底是什么。
四家公司参与竞标,GS最后一个作阐述,用时也最短。趁着评审离席的间隙,易漱瑜悄悄翻阅着会前她尚未来得及细看的标书,不禁想到大学时旁听的工程论上,老师反复重申:“投标单位投标的最终报价一般要占整个投标书分值的百分之六十到七十,对是否中标将产生直接影响。”
算上简洁的标段,精准的用词,使人一目了然的乙方优势乃至甲方成果的罗列,由浅入深,层层陈述。纵是撇开各种主观因素,这份标书在易漱瑜的心目中起码能打到九十分。如果再给制作者多买一双鞋的时间,这个分值无疑将会更高。
待她回了神,连蒙带猜拼凑出耿清泽的问话时,人已经到了电梯里,还是老老实实站在他的右后方,离他一个手臂的身位。统共搭载了两个人的轿厢显得异常宽阔,安静。
梯门合上,耿清泽从按板上落下的手滑过大衣的下襟,安然插在裤袋里。许是新鲜注入的好消息改善了他的心情,他罕有耐心地将方才的话重复了一次:“第一次做标书预算?”
“嗯。”她垂了头,避开在镜面中同他相视的可能。
他不再就此深入,抬腕看了看表,在徐徐下降中替她按下一楼,“你可以直接下班。”
下到一楼,易漱瑜道了谢,快步出了电梯,走到他视线可及的范围之外。
耿清泽从地下车库拿了车,从后院绕到大门口,拐上车道时瞥过后视镜,突然踩下刹车。Phaeton就这么不上不下停在路边。想了想,他取出手机拨号,对方几乎是飞速接听。
他说:“易漱瑜,人在哪里?”
“我……在路上……耿总有事?”
“嗯。你跟我回趟公司。车在十字路口。”
“我……我才到洗手间,麻烦耿总等我几分钟……”话音未落,那一头已挂了线。
易漱瑜坐在台阶上,恨恨地将电话扔进衣袋里,手掌在台阶上撑得生疼还是起不了身。挣扎中,眼前光线骤暗令她微微晕眩,猝不及防间,听有人冷声说:“露天洗手间。”
她下意识“腾”地站了起来,机敏地靠上台阶一侧高出近一米的花圃,这才险险稳住身形。
她蹙着眉心,只用左脚着地撑住身体的重量,电脑包像秤砣般垂在左手中,恰好平衡着重心,右手勾着两只锃亮的鞋,整个背脊僵僵地倚在石壁上——这便是在耿清泽眼里定格时间最长,也是最完整的画面。
“怎么了?”
“脚崴了。”刚被活活拆穿的人是没有勇气撒第二次谎的。
耿清泽在她肩头一推,力道不轻不重,正好让她站得酸痛的脚难以支撑,顺势又坐到花圃边缘。他略俯下身,在她纤细的右踝处轻按两下,她便如他所愿疼痛难当,忍不住发出一声低呼。
为了掩饰窘态,她反常地先开了口:“算不算工伤?”
他直起身,淡声问:“你说呢?”
“算了,是我不小心。”跟资本家讨论赔偿问题,原本就是与虎谋皮自取其辱的事,她也是失了态才会说出这样没头没脑的话。
易漱瑜偃了旗息了鼓,没料到比她更凉薄的耿清泽却不依不饶,“回头让冰绡查一查你的体检报告,看小脑是不是有问题。”说完,伸手扶她起身。
她试着站稳,不着痕迹地保持和他的距离,自始至终垂着眼,倒也没有像他预计那样生气,只轻声道:“我这双是受过诅咒的平足,一穿有跟的鞋子就会崴脚。从小到大屡试不爽。”
“先去医院。”他拿过她的电脑,看她颤巍巍地金鸡独立,仍是在她腰间虚扶了一把。
“不用。”她仅着丝袜的左脚在粗粝的岩地上一蹦一跳,脚步虽然快不了,倒还真勉强下了台阶出了大门走到路口,“先回公司好了。”
耿清泽莫名其妙,“回公司做什么?”话一出口,已自觉失言。
易漱瑜仿若浑然不觉,摸摸口袋,“那回家吧。家里有药酒,擦一擦就没事了。”
“还能回家?”他不掩不以为然,生生将后半句“逞什么能”压在喉咙口,放开她向自己的车走去。
才打开副驾的门,将她的电脑扔进座位,她已在Phaeton另一侧的一辆出租车里探出头,白净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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