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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漂亮,太华丽,反而失了劲势。
倒是陶涛,刚与柔在他身上融合的刚刚好,他有天生的清气,像剑,如寒光照影。
“很漂亮,我很喜欢。”
袁朗在合约的末页签上大名,一式两份,一份自己收好,一份留给陶涛。吴哲终于露出了一点意外的神色,袁朗签完名抬头,看着吴哲笑道:“难得我喜欢,1000W而已,没什么不值。”
值与不值,原本没什么好计较。
吴哲看着陶涛凝固的表情,然而,袁朗这一瞬间的心念意转,对于这少年来说意味着什么?连他也搞不清!
幸或不幸,值与不值,都要留给漫长的时光做去检验,
或者后悔,或者无悔,那也都是将来的事了。
吴哲心软了一分钟,然后慢慢的别开眼,对于陌生人的生活与喜悲,他一向都不会沉迷太深。
像是一场大戏走到了落幕,空气里有一点胶着的停滞,陶涛站得笔直,平静的看着袁朗等着他下一步的吩咐,那种决绝的姿态竟让袁朗莫名感到一丝压力,他于是抚掌笑道:“楼上第二个房间是你的卧室,今天就这样吧,你先,明天正式开工。”
陶涛看着他一眼,那眼神中可能有诧异,又或者只是很简单的掠视,毕竟没有谁真的能从别人的眼睛里看到最真实的情绪,他弯腰把地上自己的衣服都抱了起来,动作很流畅,像是牵线的木偶,袁朗一个指令,他一个动作,一切都很简单。
“为什么改主意?”吴哲看着陶涛消失在二楼的转角处。
“我没赢!”袁朗道。
吴哲:“要怎么才叫赢?”
袁朗笑道:“我不知道。”
什么叫赢,什么是输,不过一线之差,存乎于心,当陶涛泪流满面的瞬间他以为他赢了,可是一转眼,那个干干净净的几乎有点执拗的站立着的陶涛让他觉得胜利离开他还很遥远。
袁朗想了想,为自己找了个理由:“他没垮。”
“他可能是硬撑的。”
“还能硬撑住就是没垮,我还有得玩,我想看看究竟是什么在支撑他。”袁朗微笑着抚摸雪白纸张上的纯黑墨迹,涛字那一勾,提上去,入木三分的用力。
堕落是很容易的,一步踏出,慢慢走进,五色繁华,神魂皆醉。
从来没有永恒的忠贞,忠诚只是因为背叛的筹码不足。
从来没有不变的信仰,纯正只是因为受到的诱惑不够。
所以,也从来没有纯白的灵魂,干净的孩子只是因为还没来得及接触黑暗。
“钱是很有力的东西,可以买到我们想要的一切,当然,要用得好,用得有技巧。”袁朗合上文件夹,交给吴哲:“帮我带回去存档。”
吴哲接过塞到包里,摸出一把美工刀来准确的裁下当天的报纸上他需要收藏的部分。
“你居然真的在看。”袁朗笑了。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吴哲把纸片夹进笔记本里,心平气和的说道:“如果你需要有个人站在你身边流口水,我可以去帮你找一个。”
“生气了?”袁朗伸手想去拉他,却被闪开了。
“你还没洗手。”吴哲提醒他。
“你的洁癖是越来越严重了。”袁朗索性贴到吴哲的耳根边说话,炽热的气息绕出来,舌头直接碰到吴哲的耳垂上:“刚才,你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吴哲把包整理好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我对男人的身体不感兴趣。”
“哦,那女人呢?”袁朗舒展四肢倒进沙发里。
“也没有。”
“你的人生毫无乐趣。”袁朗说得很诚恳。
“其实是有的。”吴哲想了想,却又笑起来,在生意场上属于吴特助的那种标志性的温润笑容,他弯下腰来看着袁朗的眼睛,说道:“参观你的人生。”
袁朗愣了一下,转而笑开:“诚蒙惠顾,不胜感激。”
陶涛本来以为他会失眠,可事实上他睡得挺好,一夜无梦到天亮。
清晨醒过来的时候整个房间阳光明媚,他忘记关窗,也忘记拉窗帘,日光像水一样漫进来,爬到他的眼睛上,于是慢慢转醒。陶涛花了一点时间去分辨他现在在哪里,于是昨夜的一切都变得有些模糊,恍然如梦。他坐起身,看到床边制服,上面缀着雕刻粗绌的黄铜扭扣和领花,像是经历过漫长的岁月侵袭,有种不真实的质感。
于是,当他把衣服慢慢穿上的时候,就像是走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