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缭公子略一思索,“这数百年间,应曾有多次改朝换代的机会,但都不曾发生。在我看来,最为凶险的便是文君登基之时,若不是水玉杀光了前朝贵族,然后背负罪名毅然赴死,怕是这凡世撑不到现在。治世洪流不可逆转,逆反余孽尽灭,后世再乱,也会将她尊崇,便没有被抹去一说。故而此句,要为水玉平反。”
余聊干瞪眼,哪来这么多解释,便记着了,继续往下说:“你若来此,便是凡世不安之时,以吾推断,这百年之后,凡世当有三方夺权。一方仍有雄心,以武力之盛,称霸种族,这些人,将依附于凌萼;一方思念故乡,千方百计,想重回故土,吾私心予仙便是如此—这两者将这悬空的凡世重回种族世界,只可惜,水火不容,必斗个你死我活。而最后一方,却是最为强大,利益既得,自然要永久占据于这方寸之地,哪容得他人破坏,将治下遗世独立。”
缭公子取出扇子,一挥,“而后?”
怎么这么长一段,反而没什么意思?余聊虽疑惑,但也没多问,“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
缭公子一怔,“凌儿是说,有种族觊觎我凡世?并且在开世之初就已渗透而入?”他将扇子在手心中一击,似乎突然醒悟,“那最后一方,实则没那么简单。”
余聊不知他的脑子是怎么长的,继续说:“然后我就问她凡世的设置,她就说‘悬空于世,无穷无尽。’我就再让她说具体点,她就说‘凡世本身就与种族世界有裂缝,这裂缝的形成便是灵力的稀薄。于是,抽走所有的灵力,就将整个凡世剥离于世界存在,但是这个装置的效果只有一个时辰。凡世需要时间,便将时间,这一个时辰无限延长,那灵力从天而过,形成白天黑夜,而事实上,这无穷无尽的时间,只是一个时辰而已。’”他说着,把那女人说他不笨的一段给隐了去,“她还说,‘北主尧沙,南主漠,东主予仙,西主聿卿,中主凌萼,几人齐聚,便知天下事。’但她又说,‘身后数百年,吾岂能尽知。’我就让她想个办法,她就问起了你,说,‘你尽管和他说了,他自会有主张。’”
“悬空于世,无穷无尽。”缭公子将话念了一遍,又道:“为何是几人齐聚,便知天下事?我和漠便也罢了,尧沙已死,虽是被文君所杀,但文君和凌儿的心思差不离,为什么还要算上他。最奇怪的却是聿卿,反叛之人,被凌儿幽禁,凡世之事,又怎么会和他起了干系?”
几人都说了,偏偏没说凡王,还真是讳莫如深,余聊瞥了一眼,不再深究,“最后她说,‘吾身已灭,早已投胎转世,这片魂魄等至如今,总算可归了一体。’”
这一句,缭公子突然浑身一抖,仿佛听见了极其可怕的语言,目瞪口呆。余聊可不敢在这个时候惹他说话,便在一旁看着,看他什么时候回过神来。
过了许久,那缭公子才归了常态,道:“还有什么?”
余聊摆手,“没了。”
“嗯。”缭公子似乎心不在焉,又轻声问,“可都听得清清楚楚了?那信上的流云文是什么意思?”
“我不认得流云文。”余聊此次才认认真真回答了他。
“我可说过了,这凡世懂得流云文的人不止你一个,但命却只有一条。”缭公子说着起身,将橱柜上的帘子一扯。
那个橱柜放在极其显眼处,早引起了余聊的好奇心。那帘子落下,露出了一副伤痕累累的躯体,双手被铁链锁着,吊在半空,随着光线的突然明亮,眯起了眼睛。
暗希!余聊的瞳孔紧缩,急忙扑上前去。那铁链子锁得紧,磨得手腕血肉模糊,可凭人力,却挣脱不了。故而缭公子也不拦着两人,径自取了信纸给暗希看。
余聊见扯不动链子,便将暗希抱起,替他减轻了体重,好让手腕轻松些。
“不会说话,留着舌头何用?”缭公子冷冷道。
余聊一凛,立刻回转身去,往怀中一摸,才知道藏着的匕首不见了,脸色一变。
缭公子眼皮也不抬,“怎么,还想劫持我?”
“凡王果真被你杀了?”暗希突然开口。
缭公子笑,“你以为他落入我手中,能活下来?”
暗希神色陡然青紫,飞起一脚将余聊踢往缭公子方向。缭公子虽不在意余聊,可对于那身躯却是本能地想要护住,下意识地伸手去扶。就趁这个间隙,暗希双脚踏上橱柜两壁,身子一拧,猛一用力,那橱柜砰然裂开,碎成三瓣,终于挣脱了束缚落于地面。
“我杀了你!”暗希吼道,向着缭公子奔去。
余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