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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老太爷立刻想起了当年被赵老太太支配的恐惧,冷冷地咳嗽了一声:“没人敢亏待你,你想做什么,便做吧。”
赵老太太正是要这一句话,因此笑了:“好,我也想的是老爷没得忘了我这个老不死的东西。我年纪大了,不知道还有多少日好活的,却也不能青灯古佛的了却残生,以往你们这些人惯疲懒的,不给我这老婆子请安。如今我想着,晨昏定省的规矩也该拿出来了。否则叫言官听去了,告你们几个爷不重孝道,就不好了。”
是他们懒么?以前给这位老太太请安的时候,老太太不给开门,大冬天在外面冻得话都说不出来。好不容易进了门,热茶也不给喝一口,没说两句就赶他们走。要你问她身体是否安好,她还会反问你:“整日都问,是巴不得我不好是吧?”
赵承义这亲儿子只能忍,别的几个庶出的受不了了。没几天就传出话来,有的是站久了腰不好,有的是风吹多了感了风寒,有的是一听到木鱼念经声就开始恶心犯呕,总的来说,身体真的不好,实在是无法去给老太太请安了。
赵老太太从此闭门。也好,不来给她请安正好她清净清净。
现在这位老太太不知是不是日子终于无聊了,想起她还有这么一群儿子呢,要重提晨昏定省了。
赵承义浑身一震,回头看诸位弟弟,皆一脸的便秘之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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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七章
第7章
纪家族学位于南居贤坊的十字路口。对面是顺天府学,旁边是慧照寺和正觉寺,南面隔一条巷子就是东城兵马司,很热闹。
两人在门口下了马车,有个穿短衣搭坎肩的童子等着他们。进了院门是一扇照壁,上刻了‘南山纪家’四个大篆,古朴雄浑。从两侧的夹道走进去是客堂,里头还有七八个人在等。小童笑道:“诸位先等片刻,族学正在开讲,先生马上就过来。”
赵长宁坐下来端了杯茶,先打量了一下这屋里的人,年龄二十多到十多岁的都有,穿丝绸或青布直裰,头戴方巾,是时下流行的儒生打扮。都打开了朝正堂的隔扇,看着外面窃窃私语。她刚喝了一口茶,突然听到阵阵拍巴掌叫好的声音。
赵长宁这才循声看去,只见里头是正堂,有个人正站在堂屋里讲课,下面盘坐了一群儒生打扮的学生,巴掌声和叫好声都是从他们这里传出来的。那先生穿了件蓝色棉布直裰,瘦得没几两肉的样子,唇上生了两撇胡须。
见听众给面子,这位先生更是慷慨激昂地讲道:“众人皆知□□是农民出生,是怕别人推翻了他,才惶恐地加重了‘君臣之道’的**,更有‘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荒谬论调。观唐时太宗皇帝所言,是以‘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如今前后颠倒,简直是败坏了祖宗的规矩!”
赵长宁听得差点一口茶喷出来,这位先生……胆子真大!
赵长宁现在所处的朝代并不是完全意义上的大明,开国皇帝是朱元璋没错,不过历史在明成祖那里转了个弯,皇帝做到最后的是建文帝,现在做皇帝的是建文帝的孙辈。这位皇上跟祖父一样,性情比较温和,喜欢儒学。所以各种各样的学派就开始层出不穷,只是没想到这家伙竟然在天子脚下也敢讲这些。
赵长宁身边有人不赞同他的观点,低声道:“这先生怎能这般说话。要不是因为元朝皇帝太过昏聩,□□皇帝怎的严酷刑法。亏是当朝的圣上开明,否则定砍了他的脑袋,叫他再胡言乱语!”
长宁侧头看了一眼,这人长了一张方正的脸,很正派的样子。
后来长宁知道,这位教谕的父亲前朝是某位大官(多大不知道,反正人家说很大很大)。因贪粮被了砍头,这位教谕就开始憎恨起本朝来。也亏皇帝不管他,他还好好地活着。搁大清去,他就是朗诵个‘清风不顾我,明月照我身’,都要被搞一下文字狱的。
愤青老师骂两句皇帝在所难免,不过这位愤青是她的老师,这就危险了。
长宁暗想这位可别是他的老师才好,她可惜命。
那边的先生讲完了,满堂喝彩,过一会儿见三位先生入客堂来了,刚才那位讲学的愤青先生赫然在其中,另外的两位,一个留了长胡须,另一个面无表情,背着手走在最后面。
旁有个教谕便介绍了这三位先生,都是举人的功名,是纪家族学里最好的三位先生。其中长胡子那个是纪家本家的,也是族学的院长。刚才那位愤青先生姓范,最后那个面无表情,长得最高的姓白,倒是长得有几分俊朗。
一听三人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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