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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儿噗一个的。气味异常难闻,熏得我憋住气不敢可劲呼纳,头不免有些昏沉,在迷迷糊糊中睡着了。
第二天,等我醒过来的时候,屋子里空荡荡的。就起床去院子里找了找,一个人也没有,原来就我自己在家。便洗漱一番,背着书包上学去了。
日子照常过着。只是我家院子里的墙上开始挂着死老鼠,越来越多。每天一大早,我父亲也不睡懒觉了,喊上二炳子,两人拿着十字镐,铁叉,还不忘捎上干粮,去绕着圈子找坟,捉吃死人的老鼠去了。
不几天,二炳子吃得又肥滚了一圈。俨然成了我父亲的跟屁虫,人走到哪,他就撵到哪儿。
气候一到深冬。这天就变得昼短夜长。为了让学生们多学点儿东西。学校里开展了夜班活动。每当吃过晚饭。我们就不能搁家呆着了,得去学校里上晚自习。直到十点半才放学。
也不知道是咋回事。学校里说是电力不足,但我们都怀疑他们是想省点儿电费来着。一到上晚自习的时候,重点班里的电灯泡亮着,明堂堂的。而普通班里则是点了一片蜡烛,昏黄又摇曳的。
其实它这个重点班吧,就是圈了一堆有钱人家的孩子。多几个老师教课,假少放一点儿,还充洋人学英语。但不是随便上的,每个学生一年得多拿二百块钱。那个时候的二百块钱,可相当于现在的七八千块,穷人家糊口都是个事儿,谁拿得起这个闲钱。
像我这样的,纵然学习成绩排在年级前五名。其实绝大部分时候都是第一名。但人穷命衰,还是被安排在普通班里了。可一到上头来视察的时候,学校里就会抓紧把我打扮打扮,给装到重点班里了。等上头一走,又把我给揪出来,放回普通班里了。并警告我人老实点儿,别想着做啥么蛾子。
这天晚上,在一片昏黄烛光的摇曳下,正上着晚自习。挺安静的。有学生犯困,就趴在桌子上呼噜噜的睡着了。打鼾打得最响的还数人家魏招娣了。
这段时间里,她醒着的时候怪能端着个架子,跟个高傲的公主似的,一到下课了就会有几个男生巴结伺候着她。但她这一睡着了,可算是露了本相。那嘴巴支棱得老大,从里面源源不断地流出口水,在桌子上汇聚成一片汪洋。
更神奇的是,她那两条久违了的大黄虫又钻出来了,随着她的鼾声,一进一出的,端的个神出鬼没。她的脖子上依然缠着那条花蟒似的斑纹水袋。我正在写着作业的时候,被同桌用胳膊给捅咕了几下。只见她脸上的表情十分惊讶,捂着张大的嘴巴,指着前面让我看。
这不看不要紧,一看连我也跟着惊讶得合拢不上嘴。
只见魏招娣脖子上那条斑纹水袋,竟慢慢地蠕动了起来,像条蛇一样爬到下面去了。而她的脖子上,则是裸露出了大半圈疤痕,赫然显著,上面布满了密密匝匝的线绳,宛如一条大蜈蚣正在脖子上围绕着。
☆、第四十八章:缠斗
突然一阵风刮了进来,将教室里一大半的蜡烛给吹熄了,立时变得昏暗了很多。赶紧有人忙着擦火柴点火。又是咣当两声,前后的门子打开了。紧接着又是砰砰两下子,门子又自动关上了。震得一些瞌睡的同学都醒了过来,揉着惺忪的眼睛,问咋回事。便有人安慰说,是外面起大风了,没啥事儿,该瞌睡就瞌睡。
当熄灭掉的蜡烛被重新点燃上后,教室里又恢复了原来的明亮。可是,讲台上却多了一个人。
乍一看,这个人的脑袋奇大。但瞧仔细了,原来是膀子上正扛着一只大瓦罐子。瞧这副身躯的骨架子,应当是一个小女孩的。得是多大的小女孩呢,差不多八九岁吧。不敢太确定,毕竟有的人长得高大,有的人长得矮小,在看不见脸的情况,光凭一副身材,说啥都不靠谱。
不晓得好端端的人,头上为啥要戴个瓦罐子。难道是有人在做恶作剧么。这是想吓唬谁呢。我班的学生可不吃这一套,都哄然大笑起来。
乡下生长的野孩子啥没见过。敢把一只活蹦乱跳的蛤蟆给拧断,敢将一条手指粗细的蛇从洞里拉出来摔死。抓住一只活老鼠,能放裤裆里夹死。捏一把破伞,敢从几米高的墙头上跳下来。端的一个赛一个地彪悍。
我们班内最大胆的一个学生,有一天傍晚去地里刨红薯去了。是人家收割后的红薯地,他也就是在后面捡人家不小心落下的红薯渣子。跟拾麦子是一个性质。埋个头在土堆里奋斗了半天。天都黑透了,才让他给刨到一块囫囵的大红薯,可高兴毁了。
饿得撑不住,上去狠狠一大口咬在了上面。结果不对劲。咋黏糊糊的。红薯不是该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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