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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不再出差,有一天晚上,父亲下班回家,神色骇人,让我和母亲马上带着画离开家。可是我们还没有走成,便有一帮不速之客闯进了我家。”
海城说到这里,微微一笑,笑意冰冷没有到达眼睛:“那是我第一次见到穆慎行。他带着人闯了进屋,凶神恶煞。父亲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很快被制住,母亲把我推出后窗,我抱着画害怕地偷看。他逼问父亲《咖啡馆》的下落,他……”
海城停住了了,他深深地闭眼,颤抖地吸一口气,像是溺水太久的人急剧渴望地需要渡一口气,再开口声音嘶哑:“后来,父亲死了,家烧了,母亲被抓起来了,我亡命天涯……后来遇到我的养父过上了正常的生活后,我才慢慢找到母亲的下落,可是她已经病死狱中了。许多年来我常做梦梦见穆慎行的脸,到死我也不会忘记他的样子,那时候我还不知道他的名字。直到有一天我看到了关于他的报道,当年的小混混竟然已经成了一个成功人士,富甲一方。这可真可笑啊!”
“其后的事就不必说了,潜伏在他身边这么多年,到今年我才取得他彻底的信任,接触到了核心的事情。等尘埃落定后,我要问一问他,《梵高的咖啡馆》到底有什么秘密,为什么他会心狠手辣地非得到不可以致于让别人家破人亡?!”他的双手紧紧捏成拳,搁在膝头控制不住地颤抖。
费老一反常态地安静听着,目光闪烁,若有所思。
第44章 44
蓝染呆呆地看着海城,他的每个字都砸在她心上,从心脏洞穿落入无底深渊,她头发晕,觉得安静的屋子里像刮起了飓风,把她挟裹着昏昏沉沉地抛离了原处。她原本的世界开始崩裂、坍塌,碎成一地不可收拾的瓦砾。许多画面一起涌入她的脑海,从小到大跟穆慎行相处的点点滴滴如万花筒般在她眼前晃过,自从三岁父亲患病起,就是干爸把她养大的,一食一米,一衣一行,如果没有穆家,她就是一个孤儿。而现在却告诉她,她珍之又重的亲人是这样一个杀人走私的罪犯?
蓝染凄然摇头:“不,不!我不相信!”
然而说完最后一个字,她的泪水已经簌簌而下,声音抖了。之前的怀疑在心底无法忽视地向她昭示着,如果穆慎行真的清白无辜,她这几天所见到的黑道寻衅,“十爷”,还有今夜那秘密的雕塑厂都怎么解释?
蓝染心神俱碎:“他对我有养育之恩,对我的爸爸也有二十年照顾的恩情,我没有办法相信……”
海城握住了她的手,把她拉起来:“小染,我带你见一个人。”
蓝染茫然地跟着他,费老把连通侧厢的屋门打开,海城带着她走进侧屋。
这间屋子里有淡淡的药味,桌子上摆满了蓝染熟悉的费老的实验素材,靠墙的床上躺着一个人,无声无息地沉睡着。
蓝染仔细看了两眼,突然身子晃起来,她太过惊愕以至愣住了——床上这个骨瘦如柴的老人,这不是她的爸爸蓝天吗?!
“爸……爸爸?!”蓝染惊呼一声扑了过去,她抱着蓝天,不知所措地看着他削瘦昏迷的脸,潸然泪下。
费老在门口对海城轻声说:“今晚刚打过针,情况挺稳定的,但还是没醒,到天亮再不醒我就要送医院了。
蓝染惶然地摸着蓝天依然穿在身上的青山精神病院的病号服,如山呼海啸般的惊异击打着她,她噙泪回头问道,“我的爸爸怎么会在这里?他……他不是应该在蓉城吗?干爸说把他接出院疗养了……”
海城来到她身后:“蓝叔叔就是那天晚上我从盛安带出来的……”
海城将那晚的经过和盘托出,一直说到他跟费老为了安全起见,决定先把蓝天安置在四合院直到现在。
蓝染心底凉成一片,又粉碎成冰凌屑沫,她看着眼前的父亲,只觉天地倒转、恩仇颠覆,人生中最不可思议的事全都在今夜发生了,她像被海啸撕裂,分不清东南西北、辨不出是非对错,一切都是那么难以接受。
海城许久道:“以前我也曾去蓉城找过蓝天叔叔,但他不知所踪,现在我才明白,恐怕他一直被穆慎行控制折磨着,他的精神病也许都是人为的。至于原因,大概也是因为他手里的另一幅画吧。我第一次在咖啡馆里见到你时,真的吓了一跳,我没有想到你就是穆慎行在蓉城的干女儿,你既然说《咖啡馆》是你偶然碰到的,那么看来蓝天叔叔被穆慎行控制前就已经将画脱了手,因缘际会才最终回到了你的手里……幸好,穆慎行还并不知情。”
蓝染艰难地呼吸,双肩颤抖——这一切都是真的吗?她的父亲其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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