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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楼的大多是新东西,二楼的都是老东西,要不咱转转?”
吴迪兴奋的点点头,一马当先的转了起来。
“温老哥,这个不是碗吧?有点像唐僧取经拿那个什么玩意……”
“那是笔洗。”
“嘿,这个我认识,刚才小刚子才说过,好像叫大蒜瓶。”
“我说那叫蒜头瓶好不。”
“我靠,这个都裂成一片一片的了,你也摆出来卖,不怕哪天忽然散架了。”
“这是仿哥窑好不好?这叫开片,这叫金丝铁线!你一边歇着去,合着今天来就是气我的不是?”
吴迪灰溜溜的跟着温亚儒来到了办公室,还一脸的委屈,
“不就是不懂嘛,还不让问咋地?”
温亚儒像没听见,给自己杯里续了水,指了指桌上小刚子给吴迪送上来的纸杯,舒服的在大班椅里坐下,才问道:
“怎么忽然对古玩感起兴趣了?”
“在火车上我就有兴趣好不好?你想啊,下乡收古玩,一般都是去些有历史的地方吧,既游山玩水了,又兼顾了赚钱,多好啊。更别提捡漏了,那可是成百上千倍的增值啊!”
“唉,又一个被忽悠的孩子啊,还捡漏呢,要是打眼了呢?”
“打眼?就当交学费了呗。”
“你学了吗?吴老弟,你这心态可不适合搞收藏。这里边道道太多,有时候会赔的倾家荡产的。”
“我也就过过嘴瘾,主要是有一个客户喜欢砖砚,想给他找一方,别人家的不放心,就想着来老哥哥您这看看。”
“呦,你这话说的直白,你不怕我坑你?”
“我相信我的感觉!”
“屁的感觉!你小子净给我拍马屁,砖砚我这没有,别地儿找去,我最多帮你掌掌眼。”
“据说掌眼要收鉴定费吧?我还是在你这买吧,省鉴定费啊。”
“你小子,来捣乱的吧?赶紧走,我不认识你。”
“唉,就是每个月都有那么几天……心情不好,压力太大,谢谢了。不过我真的要买砖砚,老哥哥你这儿不是有一方吗?还包老保真,直接便宜点卖我得了。”
“你真的是做业务的?你凭什么做业务啊?”
“凭我的热情,真诚,我们公司的产品、文化,还有……”
“有你个头,碰上你这种冤大头不宰平白便宜了别人,说吧,要什么价位的?”
“八万以下吧,我刚上班两年,没多少钱。哦,就算要,也要下个月才有钱,都投到项目上了。”
“你们公司让业务员自己投?什么破公司,趁早别做了。”
“不是,不是那样的……”
“行了,别解释了,我明着告诉你,东西是老物件,价钱我可要下刀了。”
“嘿嘿,别太狠就行,我就这一百三十斤肉。”
“来,先看看东西,上上手,我告诉你名字,你回去也查查。”
“我信得过您。”
“滚,敢再说信不信我把你轰出去。”
温亚儒让吴迪稍等,一会拿了一个木盒进来,小心翼翼的打开,取出黑乎乎一块砖头,找了块布垫着,放在桌上。
黑砖几近正方,上边盖着一个微微发黄的木盖,一边纹着字,相邻一边是一个大叉叉,剩下两边光秃秃的,吴迪打开木盖,是一个浅浅的倾斜的墨池,最深处接近两公分,最浅处不足半公分,边沿坑坑洼洼,参差不齐。拿起来,底部修的有边,沿也坑坑洼洼,中间刻满了字,吴迪看了看,没认出几个,也就放下了。
“怎么样?”
“原来这就是砖砚啊,还真像一块砖头。”
“什么像,这本来就是。这方砚叫做张廷济晋元康砖砚,张廷济是制作人,清朝金石大家,晋元康是砖的年份。这块砚经清陆心源,近代大石斋唐云收藏,在陆心源的《千甓亭古砖图释》中有记载,可谓流传有序,文脉相承。”
“哦,原来传承有序就是从流传有序,文脉相承来的。”
不知怎么回事,温亚儒看着吴迪那傻乎乎的样子就有气,看了他一眼,有气无力的说道:
“算了,你自己看吧,我懒得说了。”
“哎,老哥哥,我不说话了,一个劲的记,您赶紧再给扫扫盲?”
温亚儒瞪了他一眼,拿着砖砚,爱不释手,半晌方道:
“你看,这砖坚硬如铁,包浆浑圆,握之抚之,让人爱不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