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部分(第1/4 页)
他修长的手,抓起桌上一坛酒,仰头,酒从嘴角流出来,溢了一身,酒坛脱手,落在脚下,他轻轻地笑,捡起怀里的草叶子,手指穿梭,又编织起来,一会儿功夫便编出了一只草蚂蚱,他不停地编,然后扔在脚下,没入草丛中。
我认真地练习轻功,他编了一只这样的蚂蚱,眉角飞扬,对着蚂蚱叫我的名字,“若若,若若。”
我爱上他叫我的名字,从古怪的发音,到清晰流畅。
后来他想起了一切,却依旧在我身边,等我慢慢发觉了他的身份,想要逃跑,他只是在一边等待。
好像每一次,无论遇上什么问题,先转身走的那个,先要逃跑的那个总是我。
他总是找到我最喜欢的东西,然后问我,“若若,喜欢吗?”
空心竹,空心竹,在不停地摇曳。
空心竹,空心竹,无心而不伤,是因为绝望。
第二卷 第一百二十四章 耐何
我上前几步,故意发出声音,东临瑞回头看我,因为有些醉,他见了我竟然没有惊讶,只是笑笑,伸开手叫我,“若若。”
我走过去,拽着他的袖子,就想去抱他的腰,手指触摸到他冰冷的指尖,他轻轻缩一下,仿佛才明白过来,马上挪开身子,“别,若若,我冷。”
冷又有什么关系,我执意去抱他,他的身体冷的像冰,我说:“回去吧,屋子里暖和。”
他任我牵着手,往前走,只是淡淡笑着,好像这一次,无论我带他去哪里,他都会觉得幸福,盼着我时不时给他一线光明。
进了屋,他就像一个孩子一样,任我脱下衣服,塞了个手炉在怀里,他一直笑着看我,脸上一点不遮掩那种浓烈的爱意。
我靠在他身上,他用焐热了的手掌去温暖我的手指,我说:“外面那么冷,为什么不回来。”
东临瑞笑笑,没说话。
我眼睛里涨涨的很难受,吸吸鼻子,
然后听见东临瑞说:“若若,对不起。”好像是迷惑中,在不为人知的情况下,毫无防备地说出自己的心声。
我听着眼泪就往下流。拉着他躺下来,缩进他怀里,紧紧抱着他的腰,又过了一会儿,他好像有些清醒,怔怔看着我,“若若,在你心里谁是第一位的?”
我不需要思考,脱口而出,“是你。”
东临瑞愣了一下。
我说:“真的是你。”
“我不是以前的凌雪痕对不对?我是我自己,我有回忆,有感情,我现在一切都很好,我喜欢和你在一起的感觉,我喜欢天天看见你,无法想像有一天看不见你,我会怎么样。我害怕,我真的很害怕。”眼泪不停地流。
东临瑞攥着我的手,不停地拍我的后背,“若若,乖,不怕,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错了。”他的眼睛比平时要亮得多,接着朦胧的酒意,里面仿佛蓄满了水,一起波澜就要流下来。
我流着眼泪,看着他。他不停地用手帮我把眼泪擦干,却不敢去看我,我扯他的衣襟,他终于低头看我一眼,我流泪的样子,让他的嘴角有一丝抽动,然后他闭上眼睛,轻轻地吞咽,他说:“若若,为我生个孩子吧,我想要。”
我再也忍不住,大声地哭,“我不是以前的凌雪痕,以前的事跟我没有任何关系。就算是解了蛊毒,我也只是我。”
东临瑞点头,我死命地攥他的衣服,去扯他的腰带,他白色的里衣被我脱下来,我重新贴上去抱着他的脖子,我说:“我喜欢你身上的味道。”
东临瑞笑一声勾住我的腰。
我说:“以后不要喝酒了,特别是不要在我看不见的地方喝酒,我看不见你心就会慌。”我又想哭,可是我提起一口气忍了下去,“东临瑞,我们永远在一起好不好?”
东临瑞面带微笑,可是没说话,一双眼睛看着别处,眼睛里的东西就像冰玉一样,在碎裂,然后他低下头,像往常一样亲吻我的嘴唇。
宫殿外太阳已经升起,可是静谧得不得了,这片平静的天空,是我们的了。
人生几十年,有时候的经历就像在梦中,飘飘荡荡,每当想起来,都痛彻心扉,这些折磨着我,支离破碎的梦境,让我一遍遍想起,不停地回忆。
等我再醒过来,东临瑞已经不在身边。我们回来的时候天就已经亮了,也就是说,东临瑞今天早上没有上朝,现在大概已经去处理朝政了。
我起身,刚穿上鞋,就引来了人进来伺候,一会儿功夫,女官又端来一碗热腾腾的汤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