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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卫见云晓无视他们的话语，纷纷是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举起手中枪矛，数十人齐声怒喝一声，便对着云晓冲杀而来。

“你们，都给我滚，不滚，就死！”忽然之间，原本沉浸在伤痛状态中的云晓，眸子中猛地射出一道刻骨的仇恨之色，他面目扭曲，眼睛中竟然隐隐有黑光在涌出，看起来凶恶暴戾到了极点。

一众守卫被这双如厉鬼般的眸子给盯着，所有人都是心头大震，单单就是这目光，竟然也让得他们的脸庞，犹如是被刀割了一般的生疼。

众守卫停下了冲向云晓的脚步，他们不敢再上前，其中有些人甚至在一步一步的后退着，满脸的惊恐之色，只因为那双眸子，实在是太凶厉了，就算是地狱中死神的瞳孔，也抵不上这眸子的万分之一。

最后，众守卫纷纷后退数十步，完全失去了阻拦云晓的勇气。

此时，云晓整个人身体上的凶厉之气，已经震慑住了数万人，天空之中甚至隐隐有灰黑色的雾气，在凝聚翻涌着。

见众守卫后退，云晓不再理会这些人，他脚尖一点地面，整个人的身体弹射起来，跃上城头。

这一次，他终于能够近距离的看清他右四叔的脸了，见到这满是鲜血，瞳孔大睁的脸，云晓的心中再次一阵绞痛。

右四的头颅被人割下，悬挂于城头上，但他的眼睛始终是大睁着的，未曾闭合，云晓与右四那双死不瞑目的眼睛对视着。

此刻，这双大睁的眼睛仿佛是想要对他说：“晓儿，右四叔对不起你啊！我对不起父亲，我对不起云家，是我右四没用，没有完成父亲安排给我的任务，反而被敌人给抓住，陷家族于危难之中，我真的很惭愧，都是怪我右四，我没用，我愧对家族，我死不瞑目啊！”

云晓从右四那死不瞑目的双眼中，将右四临死前心里面的所想，全部深刻而又清晰的给读了出来。

读懂右四生命最后一刻的心里动态，云晓的心再次被情愫狠狠地扎了一下，无比刺痛，心脏都在流血，他的嘴角也溢出一抹血丝。

他从城墙上取下右四的头颅，和那血淋淋已经分不出形态的无头尸身。

落下城墙，云晓将右四身首异处的头颅和尸身，拼接在一起，用手抹过右四的脸，将右四那大睁的双眼闭合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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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完这一切，云晓缓缓地吐出一口浊气，他双手平摊而开，闭上双眼，仰面朝天，他仿佛是在默默地祈祷，又仿佛是在送右四的魂魄离开。

这一刻，云晓的脸庞无喜无悲，城门外的数万人，就这样静静的看着云晓，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

风轻轻的吹过，拂动云晓那墨黑的发丝，轻轻的飘动着，碧蓝的天空中，白云朵朵，偶尔有孤鸟飞过，撩拨着白云，为湛蓝的天空增添上一丝孤寂的生机。

苍穹之下，蓝色的天空为底色，将静立在城门口处的那道黑袍少年身影，衬托的无比落寞和悲伤起来，仿佛整片天空都在笑，而只有他一个人在哭泣。

第一百八十九章：我命由我不由天

良久，云晓依然在静静的站立着，他的眼睛并没有睁开，可他的嘴唇却轻微的蠕动起来，他轻声低喃道：“右四叔，您从小身世孤苦，来到我们云家后，更是废寝忘食的艰苦修炼，拼命的提升实力，只是为了报恩于云家。”

“几十年来，您每天都保持一副冷板的面孔，用这冷板的面孔面对所有云家的敌人，为云家冲锋陷阵，一马当先，血洒战场，誓死也不悔。云家这诺达的基业，有一大半是仰仗了您和左三叔的力量。”

“您对云家的付出太多太多了，您的一生受了太多太多的苦，您的一辈子太苦难了，太苦难了啊！您不欠我们云家的，是我们云家欠您的，欠您的啊！我们云家一辈子也还不清这笔债了！永远也还不清了。”

说到最后，云晓已经是呐喊出声，用一种撕心裂肺的声音低吼着，他的心中仿佛是在咆哮，又仿佛是在控诉上天的不公。

忽然，原本仰面朝天的云晓，猛地睁开了眼眸，眼睛瞪大，眼眶中喷涌出两行滚烫的热泪，他双腿一弯，只听“砰”地一声，两只膝盖重重地跪在了地上，跪在了右四的尸体之前。

这一跪，云晓可是跪得沉重无比，膝盖的落地处都皲裂出了道道蛛网般的裂痕，触目惊心。

周围，数万人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