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部分(第2/4 页)
锡北面一小镇的市郊,他们碰到了路障,受到赤色民兵的拦阻。威武雄壮的汉夫施坦格尔把他的瑞士护照一挥,然后操着带美国口音的德语宣称,他是外国的造纸商,是前来参加莱比锡博览会的,车内的人一个是司机,另一个是随从。他果然得计。开车后虽然希特勒声称“他们会把我的脑袋砍下来的”,但是很明显,对他之被称为随从,他心中是老大不快的。
在柏林,他们不仅到处讨钱,还于星期天参观了军事博物馆和国家艺术馆。在国家艺术馆内,希特勒站在雷姆卜兰特的《戴金头盔的人》的画前,特别注意画中人之军人般的英勇的表情。他说,它证明了这个伟大的画家“虽然在阿姆斯特丹的犹太区作过许多画,但在内心,他仍是一个真正的雅利安人和德国人!”之后,他们在露娜公园观看了女子拳击比赛。希特勒面无表情,却坚持再看几场再走。他说,“这怎么也比在德国进行的大刀决斗要好嘛。”
次日,他们离开了柏林,避开了萨克森,绕道回家。一路上,为了驱除长途跋涉的烦闷,希特勒整段整段地用口哨吹奏瓦格纳的歌剧,并指手划脚地进行表演,以飨其同行旅伴。他甚至背诵了一首以“依特勒”结尾的对偶长诗,借以嘲笑自己。“高兴时”,汉夫施坦格尔回忆道,“希特勒就会反复朗诵经他加工后的这首诗,使我们全笑出了眼泪。”
他们在理查·瓦格纳的家乡的莱特作了逗留,还讲了节日剧院,是看门人带他们进去的。舞台上的布景仍是为《飞行的荷兰人》而设的。自1914年宣战以来,此剧一直在此上演。看见此布景,汉夫施坦格尔乘机指出,此剧最初的布景是他的曾祖父费尔迪南·海涅设计的。这里的一切都使希特勒着迷,特别是瓦格纳的书房——书房的墙上仍挂着他对艺术家和职员们的教诲之词。
在那次旅程的最后一天,在中午野餐时,希特勒提起了莱比锡城外他们所见的那座纪念“各国反拿破仑战役”的纪念碑。他对此所作的评论使汉夫施坦格尔深感不安。他说:“在下次战争中,最重要的一点是,我们要保证控制俄国西部的粮食补给线。”这话表明,罗森堡及其俄国朋友们又在向希特勒宣传。汉夫施坦格尔反驳说,与俄国交战是徒劳无益的,需要考虑的倒是具有巨大工业潜力的美国。“如果你把他们推向另一边,那末,未来的战争你还未发动就已经输掉了”。希特勒支支吾吾,未作回答。很明显,这个论点“他并未听进去”。
一回到慕尼黑,他便立即投身于攻击法国占领鲁尔的运动,但他经常拐弯抹角,似乎更令他感兴趣的是动员他的听众去反对犹太人。例如,在4月13日,他直接遣责他们,说他们应对鲁尔之被占领,对战争的失败以及对通货膨胀负责。他攻击说,“所谓的世界和平主义”其实是犹太人的发明;无产阶级的领袖是犹太人(“又是犹太人!”);共济会是犹太人的工具(“还是犹太人!”);其实,犹太人是在阴谋征服世界!所以,他喊道,“为了证实古代的预言,俄国和德国都必须被推翻!所以全世界才义愤填膺!所以每个谎言宣传机关才大肆开动,反对最后一个——德国的——理想主义者的国家!这样,赢得世界大战的是犹太!或者说,你们希望法国人、英国人和美国人赢得战争?”在结束讲演时,希特勒感情冲动,大声疾呼要为死于世界大战中的200万德国人,以及数以百万计的孤儿寡母、残废者申张正义。“为了这数百万的人们,我们必须建立新德国!”
由于对犹太人又恨又怕,希特勒已超出了现实。他们反犹主义,虽然是用合乎逻辑的语言表达的,其实已超越了逻辑的一切界限。他把世界颠倒了:法国、英国和美国才真正是输掉了战争。最终取得胜利的是德国,因为德国正在摆脱犹太人的控制。如果希特勒是在欺骗自己,那么,他也成功地欺骗了他的听众。希特勒巧妙地向原始的感情呼吁,而当听众离开会场时,他们记忆所及的细节已寥若晨星;他们只记得要加入希特勒的十字军,以拯救德国;法国必须被逐出鲁尔,最重要的,犹太人必须获得其归宿。
过去一年来,希特勒的讲坛技巧大有改进。他使用的手势已与他的论点一样复杂多变。尤其令汉夫施坦格尔印象深刻的是他的手臂的突然高举。“他具有一个真正伟大的管弦乐队指挥的品格。一个伟大的指挥家,不只是用手势向下打出节拍,而还能向上挥动起指挥棒,将内在的节奏和意义指挥出来。”希特勒在演讲中使用了音乐知识和感觉,使自己的演讲具有音乐的节奏。开始的三分之二是“进行曲节奏”,然后加快速度,使最后的三分之一变成“狂热”。他的仿声技巧也得到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