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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来了吗?
忠于教廷的瑞士长戟兵赶紧敲响了警钟,钟声传到几罗马里以外的另一处哨所,那儿也响起了警钟,一站站接力,很快汉军来袭的消息就传到了罗马城中。
警钟长鸣,罗马城又迎来了战争,可怜强大的古罗马帝国的故都,千年以降早就身价大跌,哥特人、匈人、汪达尔人、法兰克人……一个接一个的蹂躏了它,这座古老的城市早就从圣洁的维纳斯女神变成了伊丽莎妓院的婊子,谁都可以上她。
钟声回响,刚刚反应过来的皮货店老板,手一哆嗦剪刀差点儿夹到自己的手指,台伯河边的洗衣妇端着盆子不知所措,游民营地的吉普赛女人忙着把锅底灰朝脸上抹——过去的经验告诉她们,战争中无论谁取胜,最倒霉的往往是吉普赛人。
在过去的几年里,教廷对楚风投入了不少广告,大汉皇帝的形象从最初金光闪闪的“基督之圣矛”、“奥古斯都”,变成了“邪恶的魔王”、“最为可怕的异教徒皇帝”,罗马平民虽然不大相信教廷的话,这些倒是宁可信其有的。
只有少数和大汉有商业关系的贵族,以及威尼斯、热那亚旅居罗马的商人始终保持着镇定,其中最为老奸巨猾的,已经把前两天加急做出来的金底苍龙旗绑在了旗杆上,随时都可以打开窗户挑出去,就算旗面上的东方神龙被不懂行的裁缝做成了西方式的双翼魔龙,这仓卒之际做出来聊表寸心的旗子,想必大汉皇帝也不会太过计较吧
罗马城陷入慌乱的同时,驻扎在城外的瑞士长戟兵却镇定自若,敲响警钟之后他们就排着整齐的队形,穿着整洁的军服,像参加阅兵式那样向台伯河口进发。
反而是标榜为基督最忠诚骑士的梵蒂冈圣骑士团,落在了瑞士长戟兵的后面,而且队形散乱,人人一副硬着头皮顶上、随时又准备掉头逃跑的神情。
所有的人都明白,教廷对基督世界的统治依靠信仰而不是军队,梵蒂冈的军队只是维持罗马治安、镇压异端和内部争权夺利的工具,实际兵力和战斗力还赶不上塞尔维亚这些弱国,与英法相差甚远,他们和汉军作战,那就更是老寿星上吊——嫌命长。
一千五百名瑞士长戟兵,五百名圣骑士,也许汉军一轮炮击或者一次冲锋就可以把他们送进地狱,士兵们完全清楚,这一战铁定有去无回。
但瑞士长戟兵来自中欧山地,这些性格坚韧的山区居民对教廷有着绝对的忠诚,在很长时间里他们是梵蒂冈最可靠的战士,即使本尼迪克特抛弃了罗马,他们也不会抛弃梵蒂冈。
反而是来自罗马宗教贵族家庭的圣骑士团,在生死关头的表现远不如瑞士长戟兵。
只不过,那些中欧山地的长戟兵们,真的是无所畏惧的走向死亡吗?警钟初响时他们脸上那种如释重负又颓丧的表情,更像已经收到了死刑裁决书,拖延数天之后终于走上刑场的死刑犯,所拥有的那种解脱吧
即便是最虔诚的信徒,相信为主而死可以得到天堂的荣耀,也绝对不会天真到认为留在世间的妻儿能够得到贵族领主的抚恤照顾。
不,妻子儿女应该交的人头税一个铜子也不会少呢,如果失去了来自男主人的军饷收入,他们也许会……
汉军已经登陆了,灰色的军服黑压压一大片,无数顶钢盔反射着太阳的光芒,刺刀的尖端闪烁着慑人的寒光,他们身后的巨大军舰,密密麻麻的炮窗全都打开,黑洞洞的炮口随时可以喷吐死亡的烈焰。
明知必死,而且将是一边倒的失败,瑞士长戟兵们连加速冲锋的动作都懒得做了,反正这么点人的冲锋也不可能越过那些重炮和步枪织就的火网,干脆排着密集阵型,不紧不慢的走过去,希望来一个体面的死亡。
大炮并没有鸣响,预想中毁天灭地的末日审判没有降临。
一个瑞士长戟兵们非常熟悉的身影,在汉军保护之下来到了他们面前。
布雷默枢机大人
长戟兵和圣骑士都惊讶的睁大了眼睛。
对这位大人他们并不陌生,早在四五代之前的马丁四世时期,他就是梵蒂冈内部颇有发言权的大人物,而与大汉的合作夺回圣城耶路撒冷和真十字架,更是把他的权势推到了逼近教皇宝座的高峰。
而之后发生的事情令人匪夷所思,论政治手腕和支持者实力都不逊于仆立法司的布雷默,在继任教皇的争夺中几乎是自杀性的退出了,令他的众多支持者大失所望,随后他突然之间就变成了仆立法司的铁杆盟友,甚至在宗教会议上挥拳殴打不听话的老资格枢机主教。
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