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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想再和他说半句话,只不时的将视线移向前方,那朦胧的雾气,似是越来越重了。
随着雾气的渐渐加重,四周也变得湿润起来。船舫的甲板上,本还站着数十名他阳魁教的守船教徒,可因为水气太大,那看似离他们不远的教徒,如今连衣袍都看不清了。
就在此刻,一抹清幽的光亮从眼前闪了开来,风千雪这才注意,南若寒不知何时已将夜明珠端在手上。
透过那抹亮光,风千雪又朝四处看了一看,很神奇的,江面又变得清晰了几分,前方教徒的身影又看得见了。但夜明珠的关照范围毕竟有限,再远一些,也还是一片朦胧雾色,并且,天空亦有逐渐变黑的趋势。
这才什么时候,就天黑了?
不,不是天黑,而是,要下暴雨了!
“这条江,叫依祁江,当地人也将它称作‘假海’,寓意是,这船驶在江上,就像驶在海上一般,随时都有不可预知的风险。看来,这‘假海’,还真不是浪得虚名。”南若寒这次,终于不再像之前那般和风千雪开着无关紧要的玩笑,而是一脸严肃的,望着前方即将大作的暴雨,认真的说。
假海?
风千雪瞧着也颇觉像海。
“进屋去吧,继续坐在这里,会被淋湿的。”
他话刚说完,天空果然就下起了雨,并逆着江面,斜斜朝他们扑打过来。
风千雪即刻起身,拉稳披风的帽子朝房内跑去,可南若寒却没动,眼中盯着棋局,不知在想着什么。
狂风,呼啸的从江面往甲板直直吹过,银白的莲蓬衣被风吹得完全没了形状,船身在晃,却不停行。为了稳船,左右护法各显神通,将自身的内力围成屏障向四周散开,以阻挡风吹。很快,船身又恢复了平稳,就连飘至甲板上的雨珠也愈加小了。
南若寒开始在桌上下棋,只是上面的棋局很是奇怪,根本就不是一般的棋局,倒像是一个阵法,黑色的是墙,白色的就是他们。
风千雪本已回到房内,刚想躺一会,便觉船身剧烈摇晃。她不由紧紧抓着床栏,生怕自己一个不稳摔滚在地。但又很快,那晃动渐渐恢复平静,就连窗外似乎都止了风声,不再呜呜作响。
她好奇的走到窗前,仰头,只见一层薄薄如结界的膜,将风雨和船阻隔开来。
感受到那似乎是来自一男一女的内力,她便知道,是那左右护法。
心安定了一些,这样的话,她是不会担心船会突然翻了。可就在她要转身走回床上的时候,船体又猛地一个晃动,似乎比之前来得还要猛烈,只听四周“轰”的一阵雷鸣,房内的灯火骤然灭了,随即,一切又停了下来。
风千雪背靠着墙,一时半会还没从刚刚剧烈的震荡中回过神来。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船体被雷击中了?
她瞬间脸色苍白,担心着还在露台那坐着的南若寒,急忙冲向门口,却在看到外面的一切时,脚步骤然顿了下来!
宽大的客厅,长形的白木方桌端正的立在中央,还有田园风格的懒人沙发,50寸大屏的超薄电视……那不是,她在现代的家吗?
“雪,你怎么才起来?今天不是要去医院报道的日子吗?你看看这都几点了?”蓝色方格子衬衫的中年男子,此时正坐在沙发上翻着报纸,看到她出门,不由责怪的转过脸来,教训了她。
风千雪愣了半晌,滚了滚惊讶得几乎发不出声的喉咙,下意思的喊了一声:“爸爸?”
那中年男子皱眉,“废话,我不是你爸,那你是怎么来的啊!你睡糊涂了是吗?还是时差在美国,还没调得过来?”
风千雪深吸了口气,突然激动得说不出话,她……回家了?
她……怎么会突然回家了?
她记得这天,这天是她从美国哈佛大学医学院毕业的回国的第二天,因为早早就联系好了国内的工作单位,所以今天,是提前去单位报到的日子。
她本是西医出身,可穿越之后,却在白皑山碰了整整十年的草药。
十年了,她日思夜想都想要回来,却没想就在她已经放弃这个希望的时候,她回来了!
一时间,泪水迷蒙了她的视野。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去!这可是全国最好的医院,你可别以为自己是留学生就摆大架子!”中年男子又催了一句。
风千雪几乎是狂奔到他的身边,拥着他,在他面上大大的亲了一口。
“爸爸!我回来了!”她好怕这只是一个梦,可是,